郭淮安有些尷尬,如果喝酒,他可以毫不猶豫地說出很多酒的名稱,但是,茶?他苦笑了一下說,“隨便吧,什麼茶都行。”

“隨便?難道你不知道現在的社會人們最不喜歡的詞就是隨便二字?”韓湘嗬嗬笑著說道,說完轉身走了出去,沒有一會功夫,他端著一個茶盤走了進來,說,“你有些疲憊,我就準備了一些藥茶。”。

韓湘為二人倒好茶,在郭淮安的對麵坐了下來,他一語不發,靜靜地小口喝著茶。好長時間他都沉默著,郭淮安有些不知所措,無奈之下,他也隻好端起小小的茶杯如同喝酒一樣吞下一大口。郭淮安頓時感到清香的茶氣一直沁入心肺,呼吸似乎都流暢了起來,他忍不住又喝下一口,再一口,一轉眼,一杯茶已被他喝了個精光,郭淮安不客氣地自己續了一杯,又喝了個一幹二淨。郭淮安感到舒服極了,長期飲酒導致的舌頭都有些麻木,可兩杯茶後,不僅是舌頭,連頭腦都感到通暢了起來。郭淮安不由得說道,“好茶!”

韓湘一下子樂了,說,“你喝的是藥茶,專門祛除你身體裏的淤毒,你長期酗酒,而且心情不好,導致血氣不通,這藥茶不僅可以祛除你體內的酒精,還能幫你行氣血。在凡間,能喝到天界的仙茶實在是一件幸運之事。”

郭淮安愣住了,他想到了黒衣人稱自己為“人類”,而此時此刻陳鶴的話比那更具有戲劇性,或者說更離譜,但是,很明顯,他和黑衣人絕不是一類人,郭淮安鎮定下來,坦白說道,“我聽不懂你的話。”

“這些年你一定經曆了不少痛苦。”韓湘一邊說,一邊為郭淮安倒上第三杯茶。“在醫院遇到你時我也感到驚訝,畢竟我找的目標是另一個人,直到你喊那人為母親時,我才感到事有蹊蹺。”

這一下,郭淮安完全驚呆了,他猛地站了起來,激動地說,“你是說那人的確是我母親?我沒看錯?”

“你沒看錯。”韓湘平靜地說。

“可是,這,這怎麼可能?她已經過世了,而且我親眼見到她被火花的。”說到這兒,郭淮安的聲音有些哽咽,眼睛也紅紅的。

“請坐,你不要激動。”韓湘溫柔地說。

郭淮安象塊石頭一樣,嗵地一聲坐了下來。

“你看到的隻是母親的樣貌,但是,她已經不再是你的母親了。”韓湘緩慢地說。

“不,不,這根本就說不通。”郭淮安使勁搖頭。

“先聽我說。”韓湘說,“我知道這聽起來有些不可思議,但是,之前我已經告訴過你,請你一定要相信我。”

郭淮安深吸口氣,“好吧,我洗耳恭聽。”

“時間緊迫,我必須長話短說。你是一萬年前從天界墜落人間的禦前侍衛,那個時候,…”

“什麼?你,你一定是瘋了!”郭淮安跳了起來,“別拿我當小孩子來糊弄我,這個世界更本沒這樣的事。”

“狐狸精這個詞,耳熟嗎?”韓湘說道。

郭淮安沉默了,緊咬後牙,表情即痛苦又憤怒。

“很抱歉,提起了你的傷心往事,但你看到的母親的確是狐狸精幻化的,還有那個當年你們在現場發現的黃鼠狼的腳印,那是黃鼠狼精,我猜它應該已經幻化成你兒子的樣貌。當年,天界袁公在人界煉丹藥的時候,他們偷吃了天界的仙丹,所以成了有靈性的動物,他們會思考,會幻化成人形。”

郭淮安沒有說話,而是默默地盯著眼前的那杯已經空掉的茶杯。

韓湘繼續說道,“這些聽上去是有些匪夷所思,但是,在過去的人類記錄中的確提到了天界、人界和冥界,而且,還記錄下一些故事,不過,這些記錄都被當作傳說,或者迷信的東西。所以,你的不相信可以理解。當我看到你叫狐精幻化的人為母親,而狐精又躲避你的時候,我就做了些了解,你也可以稱它為調查,然後,我知道你在幫一個人尋找一個未出世的孩子。”韓湘說道這裏停了下來,站起身,拿起茶壺,走到郭淮安旁邊,為他重新起沏滿熱茶,繼續說道,“我相信,找你的那個人一定給你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我還相信選你作為目標是因為你曾經是白虎的禦前侍衛,你可以很容易地找到白虎,哪怕是他的轉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