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九皇叔這個月月底就要回龍城了,陛下的意思是要臣妾準備家宴在宮中宴請皇叔?”慕容霓裳合上了折子,染得火紅蔻丹的指甲,與那青色封麵的奏章極為的衝突。
“老九回龍城,朕自然要親自設宴款待,所以你要叮囑內務府好生的準備,而且還要宴請靖王妃,這就不用多說了,不過朕還想讓沈將軍的夫人林氏也一同入宮赴宴,畢竟老九從西北回來,對沈義瀾的事情也很清楚,可以傳達給林夫人一些,聊表思念之情吧!”
慕容霓裳會意的點了點頭,說道:“皇上放心吧,臣妾一定竭盡全力做好,臣妾告退!”
從奉天室會承乾宮,走路也不過一盞茶的工夫,慕容霓裳卻萌生出另一個想法,那便是讓端木琰一同到河南去,慕容霓裳知道端木玦這次派遣協助的官員,幾乎都是端木玦的心腹重臣,如果端木玦執意不想讓自己的兄長回朝為官,完全可以從中作梗,以示刁難,隻要自己的兄長稍微晚了預定時間一點,也是未能按期完成,影響不大可卻是給了端木玦很好地借口,如果端木琰可以去河南,事情變好辦的多了,他親王的身份會給慕容百裏帶去很多的好處。
慕容霓裳決意要借著這次宴請之時,說動端木琰能夠前往河南,可是現在有一個問題,便是自己勸說端木琰不是難事,如何能夠讓端木玦甘心情願的派端木琰前去河南,而且不生出一點的懷疑。
從奉天室一路回來,天氣已經是進了五月的天,時而熱的可怕,時而還是春光的模樣,慕容霓裳正喝了一杯涼茶散散身上的熱氣,輕雪便進來傳話道:“娘娘,薛側妃進宮了,正在宮門口等著您召見,宣還是不宣?”
慕容霓裳沒想到薛文婕這麼快的就來了,放下了手裏的杯子,說道:“快請進來!”
沒一會兒的工夫,隻見薛文婕還是老樣子的進了承乾宮的內殿,請了安之後,慕容霓裳便賜座在自己的左手邊,令小奴奉了茶上來,兩個人到了如今也沒什麼尷尬的了,更何況薛文婕是想開了,與其端木琰心裏頭有其他人,還不如愛著一個看得見卻吃不到的果子,這樣一來,反而沒有其他女人與自己在王府裏勾心鬥角,樂得清閑,反正有沒有慕容霓裳,王爺也不會喜歡她。
“薛妃今日怎麼有空進宮來了?”慕容霓裳一貫稱呼她為薛妃,除了特定的場合不好免了那個‘側’字,也算是對她的尊敬。
“王爺不是月底就要回京了嗎,所以臣妾進宮來打聽打聽,不知道具體在哪一天。”薛文婕還是盼著端木琰回來的,她想著自己不知道,可慕容霓裳與靖王爺有不一樣的關係,自然是知道的。
“薛妃是急得糊塗了,本宮怎麼會知道九皇叔的行程,你我都一樣,隻知道王叔月底回來,可能具體的日在還要看行程安排,要不薛妃去求見陛下,陛下肯定是了解的!”
薛文婕自己也覺得說的不大得體,連忙改口道:“臣妾的確是急糊塗了,隻是還請娘娘代臣妾向陛下詢問,臣妾一個婦道人家不好進奉天室,而且陛下日理萬機,怕是不便多打擾。”
“那是自然,本宮若是有了王叔的消息,一定第一個轉告給薛妃!”
薛文婕又笑了笑說道:“臣妾自打皇後生產後,還未拜見過小皇子,上次皇後回宮舉行家宴,事情繁多,人也多,也沒擠得上看一眼,不知道皇子可好?”
薛文婕有心看孩子,慕容霓裳不是小氣之人,吩咐小奴喚奶娘將知辰抱過來,不過是前後居住的文苑室,沒一會兒的工夫便到了承乾宮,薛文婕成婚兩年,並未有生育,而且這輩子她還有沒有福氣做母親都沒有定數,所以薛文婕一見了知辰顯得有些局促不安,雙手在自己的身上擦了兩下,方才接過奶娘懷裏的孩子。
知辰並不認生,而且已經愈發的漂亮了,再過幾日就到了一百天,這會子瑞嬤嬤正忙著看著內務府準備百日宴的細節,禮部已經奏請了幾個方案,慕容霓裳不是覺得太奢侈浪費,就是老套了,最後還是選了兩個推給了端木玦做決定,這孩子又不是她一個人生的。
看著薛文婕抱著孩子時臉上閃現的母性的光輝,慕容霓裳真心的有些心疼這個女子,她是個受害人,不管自己與端木琰是不是有什麼,薛文婕的存在都是一個尷尬,為了親王的位置能夠坐的穩固,這樣堡壘式的婚姻並不少見,可是錯就錯在,薛文婕遇見的男子,是一個與眾不同的親王,他不在意身份地位,甚至官爵俸祿,所以薛文婕才如此的痛苦。
慕容霓裳屏退了眾人,獨留下薛文婕抱著知辰,她方才才問道:“成婚這麼久了,王爺可是寵幸的少了?為何你一直不見有消息?”
慕容霓裳的問題讓薛文婕手臂一僵,繼而晃著手裏的孩子,說道:“娘娘豈不是個明眼人,王爺是個什麼樣的男子您也清楚,成婚這麼久了,哪隻是寵幸的少了,而是從未踏入過臣妾的臥房一步,有時候妾身也覺得自己難為情,一個女子連自己的丈夫都伺候不好,所以這麼多寂寞的日子,臣妾覺得毫無希望了,若是可以的話,領養一個或是過繼一個孩子也是極好的,至少臣妾就不會這樣的孤單了,上次來參加皇後回宮的晚宴,看著其他的王妃。側妃,手裏都抱著一兒半女,妾身的心就如同寒天數九,淒冷的再也捂不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