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裏斯托弗·沃爾茲作為昆汀手下最得意的橡皮娃娃,直接從《無恥混蛋》中的冷血狡詐德國軍官,被捏造成有著德國牙醫身份的賞金獵人,從毀滅者到拯救者,華麗的轉身,不變的高深演技,同樣值得稱道。而本片的最大牌萊昂納多·迪卡普裏奧與前三位相比,無疑更容易令觀眾出戲,雖然演技不容置疑,但太過招牌的明星臉,會給觀眾造成辨識性的定位失誤,無法全神貫注到他所扮演的角色中。
昆汀籠絡好四大主演之後,就開始了曬醬的流程,將四人配備成兩黑兩白,兩正義兩邪惡的有機組合,用逐漸交彙的劇情融合到一起,看他們碰撞的火花中,到底能激發出多大的能量。所以我們在莊園晚宴中,看到了張力十足的明爭暗鬥,看到了每個角色不為人知的內心世界秀,無論是善是惡,都是人性的本能,散發著迷人的香氣。有時候,邪惡感往往比正義感更令人沉醉,而昆汀總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激發出邪惡之美,再借用正義的名義堂而皇之地將之消滅掉,呈現出被毀滅的美。曬醬麼,就是把食材從平凡變醜陋,再從醜陋中煥發新生機的過程,昆汀應該會很迷戀這個過程,才能讓影片散發著醬香。
《被解救的薑戈》五味雜陳,致敬多多,開片就來了一個大漠中行進的長鏡頭,粗糙的畫麵顆粒感,粗糙的手繪藝術字體感字幕形式,移動中突然拉近的人物特寫,都是既往西部片,甚至早期港片電影的常見粗獷風格,在這裏,成了一種刻意的懷舊品位。片中克裏斯托弗·沃爾茲所駕馬車上的一顆釘在彈簧上搖來晃去的碩大假牙,以其百屈不撓的精神,輔佐著這一黑一白的西行之路,再古舊的包裝,也掩飾不住片中諸多有惡趣味思想流露的小道具和小對白,那是昆汀特有的惡搞風格在爍爍發光。
雖然我們奉行外來是客,雖然我們一貫崇洋媚外,雖然我們也把“有朋自遠方來”的悅乎口號喊了兩千多年,但是遇到薑戈這樣的血性彪漢,也必須會給一個下馬威。所以,我們秉承著計劃生育大國的身份,很突然的在上映幾小時內阻斷了薑戈的中國之路,也很技術的逼迫導演昆汀給薑戈做了他並不擅長的絕育手術,才換來《被解救的薑戈》在5月份的重新上映,這事足以令我們歡呼雀躍,因為我們再次看到的薑戈,也深深鐫刻上了被二度“救贖”的烙印,繼續去影廳歡呼吧,雖然被閹割,但畢竟抹滅不了薑戈的血性,這依然是一部令人熱血沸騰的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