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把酒話淒涼(2 / 2)

“秦弟。”

“大哥。”

陸珍大步朝秦歌跑去,秦歌亦是奔向陸珍,兩人相接,然後緊緊的擁抱在一起,感受著彼此的心痛和哀愁,當然還有彼此的無奈之情,隻不過眼前,他們心中更多的卻是對昔日兄弟的思念和不舍,其他的心情,兩人都盡力壓製,也盡力掩飾。

“大哥,請坐,小弟已備下清酒,我兩兄弟喝上一杯。”

秦歌一邊拉著陸珍我那個亭閣走去,一邊笑著說道。

“唉,好。”

陸珍也是微微笑道,跟著秦歌進入了亭閣,然後相對而坐。

兩人並沒有馬上動筷,也沒有馬上飲酒,而是彼此對視著,彼此感受著對方的心情,兩人臉上無不露出一絲思念和不舍之意。

曾經立下生死相扶,患難與共的兄弟,而今日卻不得不站在對立麵,各自極盡心機想要擊敗對方,甚至還有可能斬殺對方,這種心情,這種遭遇,也隻有當事人陸珍和秦歌能理解,也隻有他們能感受到彼此的愁苦和無奈之情。

“大哥,來,今日我與大哥不是什麼軍師,更不是什麼敵人,我兩就和昔日那般,隻是兄弟,還如從前那般把酒暢談,對天訴誌。”

對視許久,秦歌率先打破沉靜,開口說道,臉上露出一種牽強刻意的笑容,陸珍看到甚是難受,甚是不忍。

“好,今日什麼也不管,什麼也不顧,隻管喝酒,隻管與自己兄弟述說心誌。”

陸珍也是露出一絲刻意的笑容,然後舉起酒杯,對秦歌說道。

“幹!”

“幹!”

陸珍和秦歌端起酒杯,一碰杯,然後仰脖喝盡自己杯中酒水。

“幹!”

“幹!”

……

陸珍和秦歌兩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喝了多少,因為秦歌帶來的兩大罐酒水全部空瓶,顯然都是進入了陸珍和秦歌腹中。

“大哥,為何我們就不能回到從前那般,我喊你大哥,你喊我秦弟,非要弄的像如今這般彼此陌生,甚至彼此耍盡心機,置對方於死地呢,到底是為什麼?”

秦歌趴伏在石桌上,突然對同樣趴在桌上的陸珍大聲說道,語氣裏甚是氣憤,甚是哀愁,還有淡淡的不甘和無奈。

“因為我們的國家,因為我們國家的子民,我們不得不這樣,這能怨誰,這能怪誰,天意弄人而已。”

陸珍淡淡的說道,雖然沒有秦歌那般激昂,那般悲憤,但陸珍心裏的悲痛和無奈一點也不比秦歌弱,陸珍同樣是感到不甘,感到力不從心的心痛。

“難道就真的不能回到從前,我兩肆無忌憚的把酒言歡,毫無顧忌的彼此述說心誌嗎?”

秦歌一臉淒苦的看著陸珍,激動的說道,語氣裏甚是對以往的眷戀和不舍之意。

“如果大齊沒有吞並神風的野心,如果尚氏沒有獨霸中原的野心,我們就能和往常一樣親密無間,縱酒訴誌,可是,你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大齊立國千餘年來,從開過君王,到現在的尚開宇,哪位君王不想吞並神風,不想稱霸中原,所以,我們隻能為了各自國家,為了不讓對方國家的無辜百姓受到戰火的屠殺,我們隻能挺身而出, 不可能在回到從前了。”

陸珍語氣哽咽的說道,甚至眼神裏還充滿了無盡的恨意和殺機,但那是對大齊、對尚開宇,更是對戰爭的仇恨和痛心所致。

“大齊?尚開宇?”

秦歌突然喃喃自語起來,想到自己的國家,想到自己的君主,秦歌深知大齊的心誌和君王尚開宇的雄心,知道大齊從立國到尚開宇這一代,無不是想著將神風吞並,然後獨霸中原,甚至還想稱霸神州,所以每代君王都是矢誌不移的堅持著這種信念,這種野心,從未改變,而自己又豈能改變大齊、改變尚開宇。

想著想著,秦歌臉上露出難以掩飾的悲痛和無盡的哀傷與無奈之情,他作為大齊的臣民,他不能痛恨自己國家,他作為尚開宇的臣子,他不能仇視自己的君王,所以秦歌隻能怨憤上天不公,怨憤天意磨人。

兩人就這樣靜靜的趴伏在石桌上,兩人都不願起身,因為他們知道一旦起身,那就是離別,甚至有可能是最後一次的訣別,所以兩人都不想,甚至都不願意挪動一絲一毫。

“嗚嗚……”

突然一陣牛角號聲響起,兩人才不情願的起身朝聲源處看去。

隻見永安城方向狼煙驟起,號聲震天,顯然是有敵人來犯境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