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寄人籬下(1 / 1)

臘月,

千歲寒,

酒肆開外。

一個男子打扮的女子係好了馬,精致的五官,凍的微紅的臉頰,顯得越發俏麗可人,就算是一身男裝,也恐怕沒人想這是一個公子。

酒肆內。

溫暖如春,人氣繚繞,一看便知是些所謂的江湖雜碎聚眾的地方,自然的肯定也是臭氣環繞,好在溫暖,也不似是個好的住宿地方。

女子走進屋內,汙濁的空氣在開門的一瞬間撲麵迎了過來,屋內喧鬧、喝酒,或是攀談。她坐下,要了一碟蒸餃,象征意義地要了一壺酒,卻不曾見飲過,明眼的人都能看出,這個人是個明麗的女人罷了。

旁桌的是個穿著皮襖露著胸膛的大汗,似乎在說明他並不怕冷,之後見他的長的絨毛的胸膛比剛才挺的更高了,他旁邊人有意無意的在說:“就是他,就是他!”

女子順聲望去,一個穿著黑色孝衣的男人倚在走廊上仰頭喝著女兒紅,劍眉星目,個子還算高,身材不胖不瘦,看似是家裏剛死了人的,不知為何未在家裏守孝,卻在酒肆裏喝起了酒,似是不顧周圍的都是些莽夫,聲聲在吟唱著:

生年不滿百,常懷千歲憂。

晝短苦夜長,何不秉燭遊!

為樂當及時,何能待來茲?

愚者愛惜費,但為後世嗤。

仙人王子喬,難可與等期。

那大汗走到男子麵前,便道:“你可知道我是誰?”

男子無意答話,繼續仰頭喝盡了最後一滴酒,付了錢似是要走。

那大汗大聲道:“眾位可知,這位小爺是哪裏人氏?見男子要走,便攔住男子的去路。他就是剛剛死了父親的質子,大周國的王子,死了老子,卻在這裏給我槍了酒,搶了就算了,卻還連正臉都未給人見過,你們大周可就是如此教誨臣民的?”

那男子抬起了頭,從容貌上看不像是本國人,劍眉星目,不屑地笑道:“酒本是酒家的,是我先要,你不過一個王爺府的門客,不知什麼時候輪到你來囂張?”

“你可願意與我比試?”大汗拍著胸脯道。

男子笑笑,繼續向門外走去。

“看來是你不願意了,並非是我們欺負你。”大汗操著大刀徑直衝了過去,卻不想男子一個側轉,大汗衝到了門外去。

門外飄起了雪,一輛看著很平常的馬車站在了門外,車夫是個毛頭小子,十二三歲的樣子,手指凍的比魚肉還白,喊:“公子,快些回了,不然雪下大了,人馬可都不好走。”

男子笑了笑,往馬車方向走去,而大汗不依不饒地操著大刀砍了過來,卻瞬間臉開始變形,蜷縮在地上扭曲著,發出痛苦的呻吟,誰也不知道是才是什麼東西讓這個人馬上變得這麼痛苦。

那女子聲音低低地說:“咎由自取。”雖然聲音小,卻被眾人聽的清清楚楚,順聲望去,女子依舊吃著蒸餃,似是沒有任何畏懼。

“如果不想讓他死,三日後便來此地要藥。”女子說完便起身準備離去,誰也沒有要出手的意思,或是說不敢,因為誰都不知道這個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到底是用什麼暗器在渾然不知中殺了人。

男子向女子點了點頭,坐進馬車準備離去。

女子道:“公子留步!”

“姑娘有何需要我幫忙的?”

“不過是想借你的馬車,一起將我馱至大京,我定有酬謝。”

“酬謝不敢,隻是我的馬車過小,加上你還有一匹良駒,你可願意與我一起擠擠前去?”

“那就多謝公子幫助,馬匹跟著馬車走便是。”

一路無話,也不願相互留下姓名,待到大京城門,女子便告別離去了,男子向馬車走過的痕跡望去,一深一淺的馬步蜿蜒了很長的路程,原來自己的馬已經老了,男子歎了口氣,拍了拍老馬的頭,走進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