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叮鈴叮鈴地走進了一條小巷,不似是才的繁華,馬車走過的痕跡曆曆在目,或是走的人太少,地下的雪還是白的。
最終拉馬的少年籲了一聲,讓馬車停在了一所小宅院門口,那正是大金給質子所住的地方,少年說:“公子,到府了。”
寒風起,像是要下雪了,男子下了車,黑色的長袍被風吹的獵獵做響,似是無可奈何,站在門外,卻沒有要進去的意思。
掐指算來,他來到大金已經有十年的光景。十年,可以讓少女蛻變成少婦,可以讓孩童長成少年,可以讓中年人走向遲暮,可以改變任何需要改變的東西。十年前,他還是孩童,入金做了質子,十年後,依舊還是在這個地方,於他而言,沒有任何改變,改變的隻是讓他長成了一位少年。
而在不遠的周國,自己的父親也已病死,大皇子,自己一母所生的兄弟繼位,可是這樣有如何呢?他早已對自己父母的容顏談淡忘,更何況是兄長,他若然回去豈是給自己的兄長再多了個禍害?
男子喚了聲:“臻。”
少年哎了一聲,道:“公子,進去吧,這裏好冷。”
蕭瑟的院落,似是除了主仆二人就再沒有了別的人。
臻往後院去把馬栓好,便張羅著給自己的主子去燒澡水。男子在想,才認識臻的時候,他還是個半大的孩子,蹲在府門口,想他可憐就給他撿了回來,想不到還撿到了一個寶。
一會水燒好,男子脫去衣服,露出堅實的身材,傷疤七七八八的印在背上,卻不是戰爭留下的痕跡,隻是身為他國的質子屈人籬下的屈辱。
此時,院外響起了馬蹄的聲音,臻開開門,卻見是個穿著華貴的貴族,騎著高頭大馬,雖有讓任何女孩一見傾心的容貌,可是霸道而浮躁的外表卻又讓無數人望而生厭,他便是大金的四王爺。
四王爺耀武揚威地在喊:“叫你的主子出來,害死了我的門客,我倒要討個說法。”
男子合衣穿上,不急不慢地走到院落中來,不言,卻輕佻不屑地微笑。
“你可知道,你是才傷到的,是我門人?還未送到我府裏去就自盡了!”四王爺憤怒道。
男子望了四王爺一眼,似是吃了一驚,便想殺死這個門客的女子到底何人。
四王爺道:“李軒昊,上次你的傷疤還未好,卻此次更是變本加厲欺負上我的門客,本王豈能饒你?”
這個四王爺,上次強搶了貧女,卻不知羞恥當街挑釁,李軒昊不過是幫那貧女離去,不想這樣的事情他卻還說的出口。
李軒昊笑了笑:“眾多人都在場的,去查查到底是誰殺了他,找不到人卻來到我的府裏,你堂堂一個王爺,卻也做出這樣的蠢事!”
“你個質子,大金舉國皆可欺辱的人,本王就這般待你,你又如何?”四王爺叫囂著。
“可又是想來找茬打架的?”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