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黑夜總是黑暗異常。
赤峰王府內。
李軒昊送完顏素回府後一直未眠。他孤自一人走上王府內的望月樓,望月樓共建有四層,登樓遠眺,整個京城都盡收眼底。月光皎潔,月亮雖還不是整圓,可是這樣的不完美卻是更加讓人安詳。
夏侯衝怔怔站在望月樓的四樓,眺望著遠方,雖眼前是一片漆黑,可他卻似乎尋找到了什麼,眼睛明亮。
李軒昊咳嗽了一聲,夏侯衝轉過身來,行禮道:“王爺為何還未睡?”
李軒昊走上前,道:“特來找你。”
“找我?”
李軒昊點了點頭:“將軍應該很清楚,現在皇上告急。”
夏侯衝沉默半晌,望著李軒昊道:“小人雖知,可也心有餘而力不足。”
李軒昊微微一笑:“公主府的燈早已滅了吧?”
夏侯衝眉頭皺了皺,隨即準備轉身要走,隻聽李軒昊道:“明日定安公主與完顏宏將直闖養心殿。”
夏侯衝猶豫片刻,答道:“王爺覺得,衝聽到此話就會義不容辭參與你之計劃嗎?王爺把每個人都想的太簡單。”
李軒昊嗬嗬笑著:“恕在下愚鈍,實在想不出來還有什麼理由讓皇城八十萬禁衛軍將軍拿出虎符號令禁軍保衛王城。”
夏侯衝冷笑了一聲:“衝現在不過是個王府的看門人,怎有如此的能耐號令八十萬禁衛軍?”
“在下深知將軍難處,可是將軍若是知曉,將軍貶為赤峰王府護軍參讚並非皇上本意,將軍恐怕就不會如此之想了吧,現今皇上被困養心殿,國政日益荒廢,難道夏侯一門忠烈就要坐視不管嗎?”李軒昊道。
夏侯衝歎氣道:“我也並非不知皇上迷上了那道人,那日我勸諫皇上,可不想就此貶為一個王府護軍參讚,隻是,公主既然想與四王爺合謀奪取江山,衝又怎去阻攔,款現在京城八十萬禁衛軍早已不是衝來管轄,衝又怎的能夠號令禁衛軍?”
“將軍接管八十萬禁衛軍已有些時日,現禁衛軍內據在下所知,自將軍受貶,連同各營長官都已換人,將軍還不明白?”李軒昊道。
夏侯衝怒目道:“換成了何人?”
李軒昊搖搖頭:“在下隻知曉那麼多,將軍如若不信,在下願陪將軍一起同往禁衛營。”
夏侯衝嘴角輕輕上揚一笑,搖搖頭道:“王爺要衝前往禁衛營兵變嗎?就不怕衝連同皇城一舉奪下?”
夏侯衝說完,二人便同時大笑了起來,末了,李軒昊搖頭道:“你不會!你的臉上寫的是忠烈二字,你的血流的是忠誠的血,而你的心卻也住了個人,那個人若是哭了,你的心也會隨之淹沒。款且將軍應很清楚,太子會不加任何防備離京嗎?”
夏侯衝道:“王爺怎會如此了解衝?”
“自在下第一次見到將軍就已知曉大半,將軍之氣度又怎和一個護院參讚相符,而夏侯一族在下也有耳聞,是大金第一忠烈之門,在下自是想的到,而那個人……一個眼神,在下便知了。”
“衝就此服了,望請王爺與衝一同前往禁衛營打探究竟!”夏侯衝伸出左手恭敬請李軒昊下樓,末了,二人便騎馬往禁衛軍營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