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寶被嚇了一跳,連忙噤聲,隻是委屈地低聲哭泣抽搐。
麗姬心痛不已,連忙上前抱著孩子哄著,又低聲對丈夫說道:“小寶還小,不懂事,大人別見怪。他身子不舒服才這樣。”
廉莑沒出聲,卻也不好上前跟兒子道歉。
小寶隻好一直盯著父親。他還小,撒嬌想讓父親抱抱,又不敢出聲要求。一雙小手就卡在胸前,進退兩難。
“我……”廉莑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說不出哄孩子的話,一大一小就互相光瞪著眼睛,氣氛一下子冷了下來,嚇得一眾奴仆都定住身子不敢聲張。
過了好一會,小寶也累了,低頭就躲進麗姬的懷抱裏頭。
廉莑見此也隻好佯咳了一聲,叮囑麗姬說道:“我還有公事先過去,你好生照料小寶。孩子身子弱就不要急著用藥,那庸醫不行就找過另外的大夫。”說完,就離開了百花閣。
剛出院子正想走去牢房查問芷蘭暗藏弩弓一事,才走了幾步,就見陳管事上前俯身請示:“大人,王上傳令,請你進宮商議要事。”
天色已晚,這個時候召見?廉莑有些疑惑,但隨即答道“好,我這就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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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整夜,天已黑,昏暗的牢房內倒是無所差別。
宛兒身子弱,受刑後就開始昏迷,然後高燒不退,一直沒醒過來。她嘟嚷著“小姐小姐”,似乎在夢中都在擔憂著她。
芷蘭也沒好到那裏去。缺乏藥物治療,劃破的肌膚開始發炎,身子亦熱了起來。估計過不了多久,自己也和宛兒一樣全身發熱,再後就是昏迷不醒。這樣下去,要是沒人理會,她們倆不用廉莑下手都可以自行了斷了。
“可惡。”芷蘭忍不住出聲咒罵。
趁著還清醒,她查看了四周的環境。除了頂端的一扇小窗戶,這牢房除了木頭就是稻草。牢房外有守衛看守著,偌大的牢房就她們兩個人。手中沒有器具,芷蘭亦想不出逃生的法子。唯一的武器就是散落在草堆內的一根細小的木棍,她也不管這麼多了,臨危之際隻想到效仿郊外的鑽木取火,隻要牢房燒著了,守衛們必然要把他們拉出來,到時候才想法子逃出去。
越獄的難度可大著。芷蘭埋怨當日幹嘛不看多點連續劇。
正忙活著,突然聽見傳來一陣打鬥的聲音。不一會,一陣腳步聲臨近。
幹什麼?殺人滅口?芷蘭心慌,連忙把木棍藏在袖子內,打算真有危險就來個拚命。
細長的身影越來越近,芷蘭的心越發的緊張。待那身影靠近牢門,她一下子衝上前,拿著棍子就狠狠地敲下去。
啪~隻聽見一陣斷裂的聲響。木棍立即斷成兩截。
啊!芷蘭大驚失色,連忙抬頭。隻見一張被黑布遮蓋的麵龐上,那種銳利的目光正凝視著他。
看著他的雙眼,芷蘭倒是靜下心來。“怎麼是你?”
滄瀾把麵罩脫下,淺笑說道:“夫人還記得我。”
“當然記得,隻要碰上你都沒啥好事情。”芷蘭沒好氣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