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宮內,依舊是那白衣男子,俯身向著趙王報告廉府的情況。
“廉府的薛氏可有不尋常的舉動?”文王問道。
“報告王上,薛氏並無不尋常的舉動,亦未與外頭有所聯係。”男子沉聲回答,他頓了一下,又道:“臣以為薛氏並不知情,請王上查明。”
文王有些興味,問道:“你倒是蠻在意那女子啊?”
男子低頭,連忙答道:“臣不敢。”
文王縷了縷稀疏的胡須,走進男子身邊輕拍了他的肩膀,說道“英雄難過美人關,寡人亦非薄情之人,隻要事情水落石出,即把薛氏該賜於你,如何。”
“不,臣不敢。”男子慌忙拒絕,“臣與薛氏並無來往,臣失言,請王上責罰。”
文王淺笑,說道:“那倒是,薛氏一屆叛臣之女,確實配不上趙姓。改日寡人再替你加官進爵,配門大戶人家的女子。說起來,滄瀾,你可有中意的女子?”
那名低頭回應的白衣男子,正是滄瀾。
滄瀾腦海中飄過一個嬌小的身影,這念頭一閃而過。他立即收斂心情,沉聲回答道:“隻願為國為君效力,男女之事……”
“哎哎哎,別這樣說,你那花名可是全邯鄲城都知曉的事情,寡人亦有所聞。”文王取笑道。
滄瀾抬頭,換下嚴肅的表情,笑著說道:“既然王上都知道臣隻愛流連花叢,就讓臣自由自在一些吧。”
“嗬嗬,好。”文王亦不在意,轉身坐在榻上,才淺笑說道:“還好你中意之人並非那薛氏,要不然寡人可要難做了。”
“哦……請問王上的意思是?”滄瀾心中有些擔憂。
文王啖了一口茶,才緩緩地說道:“寡人等不及了,已安排人對其嚴刑逼供。那女子若是知情,受不了自然會道出些緣由。”
“王上。”滄瀾嚇了一跳,“薛氏隻是普通女子,並不知情。”
文王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說道:“不知情也就算了,不過一女子而已。她要是受不住刑罰而亡,寡人也算賣廉將軍一個人情罷了。聽你說,廉將軍蠻厭惡那女子。亂配鴛鴦,寡人這媒人可要登門致歉才行,嗬嗬,你說是嗎?”
聽著這玩笑話,滄瀾低頭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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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閣內,廉莑大步踏入內堂,對著行禮的麗姬問道:“昨日還好端端的,怎麼一下子就腹瀉不止。”
麗姬掩麵而泣,低聲說道:“大夫說要趕快逼出小寶體內的鉛毒,就開了幾付烈性的藥。不料小寶吃藥後身子受不了,還一直哭喊的,怎麼哄都沒法子消停。我擔心不已,隻好請大人過來看看。”
“庸醫。”廉莑罵了一句,連忙進到房間探視兒子。
小寶正躺在床上,或是哭累了,沒再出聲叫嚷。不過小小的麵龐掛著淚珠,兩雙小手還在不停的胡鬧著月嬸。見是父親來了,小寶兒立馬張開嘴,哇哇地大哭起來。
廉莑心痛,連忙走近安撫:“別哭,男子漢大丈夫哭什麼。”
不好意思,對,本意是安撫孩子,不過他一向嚴肅習慣了,出口都是這樣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