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文王說道:“這吧,寡人許你將功補過的機會,你可要好好辦事。”
“臣遵旨,定會奮力而為,不再讓王上憂心。”廉莑連忙應著。
趙文王道了一個“好”字,便拉著廉莑一起商量:“寡人與你實話實說,薛洪德之所以如此重視薛氏母女倆,其因在於薛氏乃是魯工之後,或許知曉魯工秘錄所在地,而秦國就盼著得到這份秘魯。他想方設法要綁走薛氏,這次不成,薛洪德必定不肯罷休,還會尋著機會。寡人剛想到,咱們可以將計就計,故意放出薛氏,你帶兵守候,一見叛臣現身即可抓拿。”
廉莑忍著心中的擔憂,沉聲問道:“還請王上示下,該如何放出薛氏。”
趙文王冷笑兩聲,說道:“既然他要來硬的,寡人也不必顧忌他家聲譽。明日寡人就讓太仆宣告天星轉移顯示上天震怒將降下大禍,此事因薛氏母女倆乃禍星下凡,存著將對趙國不利。你可上折子,請求大義滅親將兩人火焚示眾,以平上天。薛氏母女即將性命不保,看那叛臣賊子還出不出來。”
“這……”廉莑一聽心中慌張,不禁想起躺在床上的芷蘭虛弱的模樣。
新婚後,她與他吵吵鬧鬧,除了在軍營時和睦相處,兩人在府內總是針鋒相對。但不知道為何,反正一聽到要處死芷蘭,他的心就跳得慌張。
廉莑怕王上猜忌,不敢流露出擔憂的神色。他一向說話正氣,今日隻能小心翼翼地詢問:“這,薛氏母女並無錯過……”
他還沒說完,趙文王已經蹙著眉頭頗為不滿地罵道:“怎麼?你還顧念著那女子?”
廉莑心中一驚,腦海念頭一轉,連忙答道:“臣不敢。臣是擔憂若叛臣真狠下心不露麵,薛氏母女命喪火場,可就斷了魯公秘錄的線索。”
趙文王淡然地說道:“這可不必擔心,死了就死了。寡人把薛母囚禁在宮內時已探出她的身世,現已派出人尋找當年送來薛母的大嬸,相信過幾日即有消息。反正薛母記不清事情,薛氏就更不用說了。”
“這……可有風險。”廉莑仍想盡力勸說。
趙文王擺擺手止住了他的話語,“廉大人盡管按計劃行事即可,寡人早有計謀,必能讓那叛臣露麵。”
見此,廉莑已說不上什麼,唯有低頭應著。
——————
沉著一張麵回到廉府,韓管家連忙迎上來展著笑麵說道:“大人,夫人醒了。”
廉莑一聽心中一陣喜悅,連忙隨著韓管家的腳步趕往落梅院。
那頭,芷蘭正靠在床上,由著宛兒侍候著喝藥。她身子仍是虛弱,失血過多麵色蒼白,雖是醒過來了,但還是渾身乏力。
廉莑一進內堂,見她想撐起身子的模樣,連忙跑過去扶起她,安撫道:“別勉強,先躺著。”
芷蘭瞧著他緊張的模樣,笑了笑輕聲說道:“再躺著,人都快要發黴了。”
廉莑蹙著眉頭,訓道:“說什麼來著,病人就改休息,大夫也是這般說法。”
芷蘭淡淡地笑著,不再與他爭吵。
宛兒機靈,見此輕輕退了下去,順手把房門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