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蘭曉得她的心思,勸慰道:“女子與他而言不過府內的擺設而已,大人待誰都差不多,你也別多心。不過是最近見我重傷,他當時亦在場,所以才多了幾分心眼而已。”
“罷了,我都習慣了。”夏姬苦笑,心中仍是有些介懷。雖是失寵多年,作為女子總是有一絲期盼,盼著丈夫投來的關切。最近見廉莑對她頗為關注,心中亦有一絲嫉妒。隻是她一向與芷蘭交好,芷蘭得寵,她亦開心,倒沒別的想法。
看著她斂下的神色,芷蘭又安撫了幾句。夏姬不過一時低沉而已,聊上一會即拋開了剛才的失落。兩人談論著女兒家的瑣事事情,不知不覺天色都黑了。夏姬便跟芷蘭道別。
送走了夏姬,芷蘭才一把躺在床上呼了一口氣,略微覺得有些疲憊。
“小姐,該吃藥了。”宛兒捧著藥碗過來,直直就送到芷蘭的麵前。
藥一靠近,立即聞到一股濃烈的酸苦的味道,嗆得芷蘭不禁蹙緊眉頭。她端起碗,一閉眼咕嚕一下把藥都吞了下去。
宛兒一邊伶俐地送上清水洗漱,一邊說道:“早些歇息吧。那些姬妾夫人頻頻來訪,倒是鬧得小姐沒法子好好休養。”
“人家一片好心,總不好推脫。”芷蘭微微笑了笑。
宛兒一心都在芷蘭身上,隻盼著她早日康複,於是又勸道:“要是小姐覺得累,可跟大人說一下,讓各房別來打擾了。”
芷蘭擺擺手,說道:“也沒多大的事情,別張揚了。”
芷蘭想了一會,突然有些擔憂,“說起來,他也有好幾日沒見人,不知道又出了何事。”
“小姐放心吧。廉大人頗受君王其中,今次立這番大功又晉封大將軍,還有誰能越過大人的風頭。”說道自家大人,宛兒也頗為自豪。
芷蘭瞪了她一眼,訓道:“不是讓你低調些嘛。”
宛兒扁扁嘴,嘟囔著:“本就是事實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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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才提及廉莑沒過來,今日一早就瞧見了他的身影。
一大早,芷蘭才起身,他人就已經站在了院門外。落梅園本來就隻有主仆倆,宛兒正侍候著她洗漱,一見這位大人來了又得忙活著招呼他。
“最近可好些。”廉莑扶著她躺下,溫言問道。
“嗯,還好。”最近被問得最多的就是這個問題,芷蘭都快能背書了。
“你呢?最近可忙,都沒留在府裏頭。”芷蘭問道。
廉莑接過宛兒送來的茶水,啖了一口說道:“和平常差不多而已。沒什麼的。”
雖說不累,但麵上的神色可是隱藏不住。芷蘭瞧著他有些疲憊,心中不忍,便勸道:“工作再重要也比不過身子。又不是簽下終身合同,真幹的累了,大不了就換一份工作吧。”
“又在胡說了。”廉莑雖然聽得不是太明白,倒也曉得她在勸慰他。
“沒胡說,就是讓你多休息。”芷蘭堅持己見。
廉莑“嗯嗯”微微點頭,卻並未承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