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一聽“廉大將軍”四個字隨即慌張起來,腳一軟立馬癱倒在地,顫抖地說道:“小人有眼無珠,沒能認出大人,還請大人恕罪。”
廉莑冷冷地說道:“不過是一個掌管禮典事宜的宗伯,竟然有此不懂禮規的外甥,可笑。”
男子連連磕頭,直把頭都磕得出血,嘴裏頭一直喊著“饒命,饒命。”
廉莑懶得理會,扶著芷蘭就想走回馬車裏頭去。
地上的女子見此,立馬上前扯著芷蘭的裙角求道:“夫人,好人做到底,夫人不如收留了我吧。我能燒火,會做飯,會洗衣服,什麼都會做。”
滿是傷痕的女子正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求著,樣子甚是可憐。芷蘭看了廉莑一眼,廉莑並未出聲,反而淡淡地笑著。
真是的,又推給我處理。芷蘭心中罵了一句,隨即淡淡地問著地上的女子:“有廉大將軍在,他不敢再騷擾。你盡管回家,和你弟弟好好過日子。”
女子一聽立即又跪倒磕頭:“我家弟弟早已從軍,家中又無男子。他現在說不會,以後肯定會再來打我。我一個弱女子能去哪裏求助。或許還沒出門就被打死了。夫人,求你收留我在府裏頭幹事吧。我還會繡花裁衣服,還會梳頭上妝,什麼都會做,隻求有餐飯吃即可。夫人……”
說罷,女子已經隱隱嗚嗚地苦起來。
芷蘭歎了口氣,無奈地說道:“好吧。你跟在馬車後頭過來。”
女子一聽立即破涕轉喜,連連說道:“謝謝夫人。”
廉莑冷冷地瞧看著地上的人兒一眼,並不曾言語,隻是默默地扶著芷蘭進回馬車裏頭去。
馬車再次蹬蹬地往廉府方向駛去。那女子抱著身子,一拐一拐地跟在後頭小跑。
車內,芷蘭小聲地說道:“可招來一個麻煩了,你打算怎麼處理。”
廉莑無奈地歎了口氣,說道:“我做事一向光明磊落,還怕她幹什麼。也好,讓王上來個安心。”
芷蘭淡淡地笑笑,建議道:“那不如就放到我院裏頭去吧。”
廉莑有些擔憂,勸道:“安排她幹些雜事即可,何必以身犯險。”
芷蘭靠在他的肩膀上,輕聲說道:“她既有任務在身總歸要找尋些東西回報。與其讓她亂跑害得全府都需戒備,還不如安排既近身些又不至於貼身相處的位置,一來方便我們監視她的行動,二來也可減少她給你帶來的麻煩。你要是想商量什麼要緊的事情,到書房之類的地方相會就好了。”
廉莑摟著她,笑道:“總歸讓你操心了。也罷,反正她的目標隻是我,總不會害到你。說起來,你的落梅院隻有你和宛兒兩人,怪冷清的。等會回府,我讓韓管事多挑幾個人到你院子侍候。”
“都行。”芷蘭這次答應得很是爽快。原因是這段日子來訪的人多了起來,光是宛兒一個人招呼的確有些吃不消。當時冷清的時候,宛兒還抱怨過廉莑無情,這會兒忙得應付不過來,宛兒也在抱怨廉莑沒能關照落梅院。對此,芷蘭隻能苦笑應對。
廉莑頓了一下,又問道:“對了,你怎麼知曉這女子身份有異。”
芷蘭嘻的笑了一聲,說道:“還沒見人出來就喊大人夫人,要不是早知道裏頭坐的是什麼人,那就是有人故意告知。也就這等水平,這間諜隻能算上初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