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內,宛兒滿心的歡喜又是滿心的擔憂。
自從遇見滄瀾以後,宛兒就不自覺地滿心都在他的身上。雖然小姐曾經勸說過自己,兩人身份差異很大,當個侍妾又不得寵愛,日子不會好過。可是自己就是忍不住沉淪下去。這些日子頻頻外出,除了替芷蘭找尋調理身子的藥方以外,還有個私心就是想碰見滄瀾。
上次被滄瀾所救以後都已經過個把月的時間。宛兒做了好幾個靚麗的荷包,想借著謝禮的借口送給滄瀾,可是就是沒碰見。今日出外,經過一處酒樓時一陣風吹過,把宛兒麵上的麵紗吹落在地上。宛兒雖是婢女卻長得很是清秀,擅長舞藝身段更是柔美,況且這段日子跟著芷蘭好生休養,身子骨好了許多,氣色也越發的紅潤,簡而言之,更顯得美貌出眾。獨身女子擅自出外本就容易招惹事情,況且還是個美貌的女子,宛兒也有“自知之明”,每次出外都會穿著寬鬆衣裳再麵紗遮麵。可就是這把風曝露了宛兒的容貌,引來一眾好色男子的注意。上次是被搶劫,這次更為麻煩,看來是要劫色了。
宛兒嚇得“哇”地一聲大叫退後幾步,被嚇得幾乎就要哭出聲來。就在此時,滄瀾及時出現。幾下拳腳即把好色之徒給打發掉。
“你怎麼在這?”滄瀾蹙著眉頭問道,很是不滿。
宛兒嚇得麵色蒼白,還一會才支支吾吾地答道:“我,奴婢是替小姐拿藥的。”
“拿藥竟然需要來這風花雪月之地?”滄瀾皺眉盯著她,顯然是不信。
“奴婢迷路了。”宛兒越說越小聲,幾乎不可聞。
說這話連她自己都覺得虛心,此處酒樓就位於春意街,就是上次和芷蘭偷跑出來後順路“參觀”又“幸運”被抓回去的地方。因為常常碰不到人,她聽說滄瀾常常在此處流連,一下子蒙了頭,竟然跑來此處想碰見他。當日出行還是喬裝成男裝,不算顯眼,這次她連喬裝都忘記了,竟然就穿著一身女子裝扮出現。來這裏頭的男子都是尋歡作樂之徒,哪裏管是來的是良家婦女還是風流女子,所以一見宛兒就上來調戲。也虧得她好運氣,滄瀾剛好經過才給她解了圍。
滄瀾既是無奈又是氣怒。迷路?雖說這頭離市集不遠,但全邯鄲城都知道此次是個什麼地方。這謊話也說得太離譜了。他見宛兒的袖子都被扯破了一小段,露出了細巧的手腕,四周的男子更是笑嘻嘻地瞧看著兩人,更是覺得心中怒火熊熊。
滄瀾氣不過來,不說話就拉扯宛兒連連快走,直來到市集才鬆開手。
宛兒跟著他一路小跑,直累得氣喘籲籲。待緩下氣振奮起精神,正想說上幾句話,竟然遇見廉莑。這是個什麼日子?該出現不該出現的人都聚齊了。宛兒不想被廉莑追問到底去哪裏了,索性就支吾著逃走。不過才走幾步,又驚醒自己竟然忘記把荷包送給滄瀾,所以才慌忙地跟隨其後。
想起今日的荒唐,宛兒是忐忑不安,越想就越覺得害羞。一個未出嫁的女子竟然追到去春意街,甚至還激怒了他,實在是太丟人現眼了。他身份高貴,肯定是看不上自己的。況且差點別人調戲,不知道他會作何感想?是否會覺得自己是個不檢點的女子?或是索性恨了自己,那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