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莑哈哈大笑,一把摟著芷蘭說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來這裏之前,我已經讓人在城內收集信息,的確也有不少好的意見。”
“果然。”芷蘭有些失望。還以為自己才有這等民主的心思,原來廉莑早就想到了。那自己剛才的話語是多此一舉了。
廉莑淡笑說道:“不過,你說的那個什麼座談會,我想,大概就是聚集百姓共同商議的意思吧。這是個好法子,可以嚐試。”
芷蘭問道:“什麼時候。”
“別著急,兩天後吧。”廉莑答道。他看了芷蘭一眼,笑著說道:“你也可去,幫忙聽取一下各人的意見。”
“yes,sir”芷蘭敬了個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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邯鄲城內,趙王王宮,一名熟悉的身影跪倒在趙王的麵前。
趙王負手在背,緩步上前問了一句:“可當真?”
“奴婢不敢欺瞞王上,廉夫人與秦國的惠妃密切聯係。廉將軍出征後,夫人隨即跟隨在後頭。估計現在已經在廉軍當中。”女子啞著聲音說話。
趙王蹙緊了眉頭,沉吟了好一會才冒出了兩個字:“果然。”
女子低頭不語,隻是默默地等候著指示。
趙王歎了口氣,突然轉身緩步走到女子的跟前,輕輕地撫摸這女子滿是傷痕的手掌,溫柔地說了一句:“辛苦你了。”
女子的身子微微顫動,頓了一會才沉聲說道:“此乃奴婢的本分,辛苦兩字,奴婢不敢當。”
趙王苦笑,無奈地說道:“你還是放不下心,還是不肯信任寡人嗎?”
“不。”女子朗聲回答:“奴婢是王上的人,必將遵循王上的旨意行事。”
趙王微微搖頭,歎了口氣說道:“我說的是信任,並非身份。”
我,而非寡人,趙王的言辭中的變化讓女子又是一陣,甚至連在旁時候的宦官都閃過一陣驚訝。不過常年的訓練早就讓侍候君王的侍衛宦官們喜怒不形於色。這一點閃過的情緒,絲毫沒有流露在麵上。
可惜,趙王還是感覺到了些許變化。他看著侍候在旁的人,感到有些厭煩,於是揮揮手說道:“都退下吧。”
“是。”隨侍的宦官不敢多問,立即低頭應了一句,小步退了出去,順便把大門也關上。
待所有人都離去以後,趙王走到獨獨留下的女子身旁,伸手扶起了她。
女子本想掙紮不去。趙王暗中用力,一把將她扯了起來。女子看了趙王蹙緊的眉頭,唯有動了身子起來。
“這裏頭沒有外人,那些繁瑣的理解就罷了。你答應過我的,咱們兩個如常說說話吧。”趙王笑著將女子帶到他榻上,硬是按著她坐下。
若是旁人見到這副親近的場景,還以為趙王正於親兄弟閑談暢話,誰曾料到在他跟前的不過是一名衣著樸素容貌普通的奴婢。
那女子似乎並沒察覺身份的差距,反而就順著趙王的意思坐了下來,甚至還敢抬頭直視趙王說話,“阿丹,現在不比以往,我不能這樣和你說話。身為王上,應該樹立威信,正立禮儀,好讓百官不敢小瞧了自己。”
趙王“嘻”地笑了一聲,開玩笑地說道:“若是按照你的話做,我就該責罰你剛才話語的不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