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離劍派,一個沒落的宗門,位於神州東麵雲澤地界天遠山之上。
這個曾與神州五大門派齊名,名噪一時的的宗派名門,卻不想十年前一場浩劫,掌門人神秘失蹤,鎮宗至寶‘南明離火劍’下落不明,一夜之間,上千弟子死傷殆盡,僅存包括大師兄申不平在內七十三名門人。正所謂,龍困淺水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東離劍派遭此大難,平日裏的仇家竟上門挑釁,幾場打鬥下來,又死傷過半,若不是仗著宗門劍法玄妙之極,恐怕堂堂名門正派早也成了悍匪宵小之輩風流快活之地。
‘不古村’,正好位於天遠山腳下,住著一百多戶人家。由於道路崎嶇,交通不便,平日裏也難得有外人來此,村民們勤勞樸實,日子過得平平淡淡,與世無爭,倒是一副世外桃園之景像。
“雨淩真,背這麼大一捆柴,可別傷了腰才是!”
“阿牛哥,聽說村裏來外人啦!”
一個十歲左右的男孩光著腳,彎著腰,一身青衣,上麵十多個大大小小紅紅綠綠的補丁格外顯眼,臘月天裏,很是單薄。
那阿牛二十出頭,牛高馬大,一身肌肉,隻見他接過男孩背上的木柴放在地上,嗯了一聲扭頭說道:“來了四個人,凶神惡煞的,住在村長家裏,也不知道幹什麼。”說完回頭往遠處的村裏望去,臉上盡是擔擾。
男孩抹了抹了額前發梢上的的露珠,古銅色的肌膚上布滿了一層寒霜,髒兮兮的臉上滿是泥土,五官俊美,個子挺高,比起同齡的孩子高出一大截,也許營養不良,就是瘦了點。
被喚作雨淩真的男孩呃了一聲,扭頭看了看村裏方向,猛地喊道:“阿牛哥,過幾天村長家不是要辦喜事嗎,那些人是村長的親戚吧。”
阿牛看了他一眼,鄒起眉頭,嘴上念道:“親戚,不會吧,昨晚村長才讓我告訴大家小心一點,怎麼可能是親戚呢。”
雨淩真摸了摸腦勺,“不是親戚,村裏從沒來過外人,會是些什麼人呢。”
阿牛笑了笑,拍著他的肩膀,說道:“管他是誰,咱們不去惹他們就是了。”
“走啦!”說完掄起鋤頭徑直朝前走去,沒走幾步,回頭說道:“對了,陳老爹讓你快點回去,好像有什麼事。”
雨淩真哦了一聲,也沒在意阿牛說些什麼,心裏嘀咕道:“四個人,還很凶的樣子,會是什麼人呢,來村裏做什麼……村長不會有事吧……。”
帶著滿腔疑問,將柴木背了起來,望了望遠處的村莊,輕哼一聲,暗道:“晚上一定要去瞧瞧……。”
雨淩真是十年前陳老爹從山上撿回來的,村裏人都知道。當時正值寒冬臘月,陳老爹把孩抱回村時,全身發紫,隻得一件薄身裹身,呼吸微弱,正當所有人都認為救不活了,那知這嬰孩竟哇哇地哭了起來,幸得村上楊家媳婦剛好生下一子,奶水充足,就這樣,這孩子才活了下來,真是福大命大,老天保佑。隻不過天意弄人,自那以後,不古村年年天災,不是山洪便是暴雨,莊稼顆粒無收,村裏人日子一天不如一天,老一輩人求神無用,便開始怪雨淩真是災星,給村裏帶來了災難。六年前,楊家兒子上山打獵,失足滾下山摔死了,這樣一來,村裏人更加認為雨淩真便是災星降世,說什麼也容不得他,要用他的鮮血拜祭神靈,若不是村長阻止,說不得還會怎樣,陳老爹六十多歲,無兒無女,對這個撿來的孩子甚是喜愛,逼於無奈,隻好帶著雨淩真搬到村子外去住,發誓永生不得讓雨淩真踏入村子一步。
說來也怪,自從陳老爹帶著雨淩真搬出去後,不古村這些年風調雨順,日子一天比一天好,這更加肯定了雨淩真是災星這一說法,這樣一來,陳老爹雖多次找村長商量,隻不過事實擺在那裏,村長也沒辦法。日子好了,隻要雨淩真不再踏進村子,村裏人也就不再管他是不是災星。
村裏人大多數都很迷信,看到雨淩真如同見了妖魔猛獸一般,避之而不及,不過也有像阿牛這樣不信邪的年輕人。村裏的小孩都不和他玩,雨淩真倒也不在乎,本來平時也沒時間玩,陳老爹年歲大了,平日裏就糊點紙燈籠,喂著雞什麼的,雨淩真很懂事,記事起便幫著爺爺幹活,年紀大點,家裏的一切重擔都落在他小小的身子上,日子過得很是艱苦。幸得村長是個好人,平日裏總愛送點大米,肉食之類,要不然這爺孫倆還不知會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