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不古村(2 / 2)

村裏的人生活很簡單,白天幹活,晚上睡覺,沒什麼特別的事要做,夜暮降臨之時,除了朦朧的燈火,便是此起彼伏的的狗叫聲。

雨淩真草草喝了幾口稀粥,灶頭上還掛著一塊臘肉,那是村長前日裏送來的,陳老爹舍不得吃,留著給他,雨淩真心疼爺爺,想留著給爺爺吃,這樣一來,好好一塊臘肉就這樣放在那裏,雨淩真扭頭瞧了一眼睡在床上的爺爺,歎了一聲,喑道:“爺爺,等真兒回來明天再爺孫倆一起吃肉。”吞了吞口水,說起來也有一個多月沒吃過肉了。摸了摸懷裏的柴刀,這還是爺爺編燈籠用來劈竹子用的,白天趁爺爺不注意悄悄藏了起來。瞧著遠處的村莊,四下漆黑,那一點點稀散的燈光在這無盡的黑暗之中猶如點點螢光,輕輕一吹便要熄滅……

趁著夜色,雨淩真很快便來了村口,月光很淡,看不清那兩根高大木柱中間掛著的牌匾,但雨淩真知道,上麵書著‘不古村’三個大字,聽說是村裏張才人手書的。村裏沒幾人識字,張才人便是村裏寫得最好的一個,自己的名子也是張才人取的。他知道自己是爺爺從山裏撿回來的,爺爺姓陳,自己卻姓雨,卻不知道那張才人怎麼給自己取這麼一個名字,如果有機會一定要好好問他一下。

真要走進去,直到這一刻,雨淩真才意識到自己是一個不受村裏人歡迎的人,是災星,他知道,懂事起就知道,鄙視的眼神,仇恨的目光,竊竊的私語聲,冷莫的態度,那一樣不是深深刺傷著他這一顆小小的心靈。

“爺爺,他們都說我是災星,我真的是災星,給村裏帶來了災難嗎?”

爺爺卻每次撫摸著他的腦袋,笑道:“傻孩子,你怎麼會是災星呢,爺爺不是好好的嗎,你給爺爺帶來了歡樂……。”

“那爺爺為什麼總不讓真兒到村裏去……。”

“那裏不屬於你,等真兒長大了就到外麵去,外麵才是你應該去的地方。”

“爺爺……。”雨淩真回頭輕喊一聲,說道:“對不起了爺爺,村長對我們很好,我定是要去看看才安心。”

村長住在村子西麵,村子不大,穿過幾條小路便到了,用泥堆起的圍牆,一道木門上掛著兩上油紙大燈籠。六年前曾來過,一點也沒變化。雨淩真吞了吞口水,下意識地摸了摸腰間的柴刀,正盤算著如何進去,突然門開了,走出一中年男子,滿臉愁容,嘴上還不停嘮叨道:“媽的王八羔子……。”話未說完,自己倒先嚇了一跳,往門內瞧了瞧,哎呀一聲,用手捂住臉頰,急急地走了。

雨淩真瞧得仔細,喃喃道:“這不是王三叔嗎,好像被人打了,到底怎麼回事。”帶著疑慮,雨淩真四下打望,確定無人後,躡手躡腳來了門前,門沒有關,雨淩真身子瘦小,剛好擠得進去。

剛進得院內,一片漆黑,雨淩真躲在樹後,屋內猛地傳來一聲怒喝,“奶奶個熊,姓童的算個球,竟敢命令咱們兄弟替他賣命,總有一天定打得姓童的孫子跪在地上喊老子一聲“爺爺”。”

“刑老四,算了吧,就你那點修為,這輩子我看是沒什麼希望嘍。”

‘砰’地一聲,像是什麼物事被砸碎,屋內燈光晃動不也,隨時都有可能熄滅。

“朱老三,你說什麼,信不信……。”這人還未說完,屋內人影一晃,刹時沒了聲響。

雨淩真全身一抖,感覺大事不妙,壯著膽子透過窗戶朝屋內望去,隻見得四個衣著怪異,凶神惡煞的怪人站在那裏,看著都讓人背心發涼,四人背向自己,看不清楚臉麵。

“老大。”幾人同時喊道。

隻見一個高大的人影轉過身,朝著雨淩真站著的位置看去,一道閃電般的目光透心而過,雨淩真嚇得不輕,趕緊躲了起來。

也不知那人有沒有發現自己,隻聽那人怒道:“你倆鬧夠了沒有,咱們還有正事要辦。”聲音有如鬼魅一般,似從地獄傳來。

其餘人不敢作聲,靜靜在呆在原地,那人又道:“老四,你留下等他,老二,老三,我們走……。”

話聲未盡,嗖嗖幾聲,便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