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宗昌一口氣說了一大堆,把自己當皇帝是被逼無奈的事說了個清清楚楚,又前後表了一下自己對趙構的忠心,就是想借著這張傳位詔書獲得這位新皇帝的好感。
果然,趙構聽罷,看著這張對他異常寶貴的傳位詔書,說道:“張愛卿,你有心了,為了大宋的基業,自願被天下人誤會。朕,一定要好好的賞賜你!”
豎日,趙構在行在召集群臣議事。眾人看到跟在趙構身後進來的的張邦昌和趙構親密無間的樣子,不禁納悶這是誰,竟然和皇上的關係如此親密。原來,古時交通落後,身為外臣,有的一輩子也沒有去過京城一次。更別提見到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宰相大人了。再加上在應天府的除了原來的地方小官,就是一夥品秩地位的武將,根本就沒有人認識張邦昌。宗澤原本就屬於封疆大吏,雖說沒有見過張邦昌,但畢竟聽說過很多關於張邦昌的描述,仔細的對照了一下眼前這人,不禁心下有了幾分疑惑,但還是不敢確定。
趙構滿麵春風的坐在龍椅上,眾臣見過禮後,指著張邦昌笑道:“眾位愛卿,這為就是我大宋良臣,宰相張邦昌!”
“啊,張邦昌?!”眾人大嘩,不敢確信的看著眼前這人。有的武將一聽是張邦昌,伸手就去腰間摸刀。一摸之下,卻是空空如也,這才想起來見駕時,刀留在了外麵。見到這副情景,繞說張邦昌的臉皮經過千錘百煉,也不禁有些尷尬。
看到眾人的樣子,趙構不由笑道:“眾位愛卿,你們誤會張愛卿了,關於張愛卿在京稱帝一事,另有隱情。”趙構把張邦昌對自己說的話又重複了一遍,眾人這才收回了對張邦昌敵視的目光,紛紛抱拳道:“大人為國為民,不惜讓天下人唾罵,實乃我等楷模,我等竟然還誤會了大人,真是罪該萬死啊!”張邦昌假惺惺道:“諸位,為了我大宋基業,為了天下蒼生,老夫受再多的委屈也是應該的。至於你們誤會老夫一事,卻也在情理之中,老夫是不會怪罪你們的。”
看到誤會解釋清楚,趙構道:“眾位愛卿,張愛卿這次秘密到應天府,為朕送來了兩件東西,來人,呈上來!”就見一個侍衛,雙手捧著一個木盒走到趙構身前。趙構打開木盒拿出玉璽,說道:“這是張愛卿冒著性命危險送來的國寶——傳國玉璽!”“啊!傳國玉璽?”眾人不由得瞪大兩隻眼睛,看著這方代表著正統的玉璽。接著,賀喜道:“恭喜皇上,賀喜皇上!”“還有一件,張愛卿你就拿出來吧。”趙構接著吩咐道。
張邦昌從懷裏掏出傳位詔書,咳嗽了兩聲,滿臉威嚴道:“傳皇太後懿旨!”眾人不由一愣,見趙構站起身來,跪倒在地,也急忙跟著跪下。趙構道:“兒臣接旨。”張邦昌看著懿旨,一字一頓的念道:“孟太後懿旨:國家不幸,二帝北狩,社稷動搖,天下不寧。九皇子趙構,德才兼備,堪當大任,故由趙構繼承大統,統帥萬民,以安天下,欽此!靖康二年四月二十九日。”趙構恭恭敬敬的接過詔書,叩頭道:“兒臣趙構謝恩領旨!”
見趙構站起身來,張邦昌也跪倒在地,和眾人一起說道:“恭喜皇上繼承大統。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靖康二年六月,一直磨磨蹭蹭不肯收複京城的趙構,終於在軍隊將領日益高漲的呼聲中決定向京城發兵。可是在中原吃飽喝足,本已返回草原整軍休養的金國大軍,聽聞趙構這小兔崽子竟然在應天府登基稱帝,而且自己立的傀儡皇帝張邦昌也悄悄的跑到了應天府,金國皇帝當即勃然大怒,皇室貴族和高級將領也紛紛上書請求再派大軍打到應天府,把趙構抓回來和他爹作伴,一起吟詩作對,再創文壇佳話。文官勢力的一點反對意見,猶如在暴風雨中的一葉小舟,被請戰的巨浪瞬時淹沒。剛剛回到草原不足一個月的金兵再次南下,兵鋒直指應天府。
剛剛在城外軍營舉行了伐金誓師大會的大宋皇帝陛下——趙構。還沒來得及親帥大軍走出營門,就收到了呆在北方探子發來的信鴿傳書,一看十萬金兵已於三日前出發南下,當即大驚。左右將領一聽聞金兵竟然又殺了回來,也是吃驚不小。接著想想也很正常,趙構登基也快一個月了,要是金國再沒反應那才不正常呢。好不容易打下的京城,就留了不足一萬金兵駐守,那還不得一口氣被趙構給奪回來啊。
趙構黑著一張臉,把早已準備好出發的大軍撇在城外不管,帶著一夥武將文臣回到行在,商討該怎樣對付來犯金兵。也怪不得趙構鬱悶,好不容易當了皇帝,這舒心的日子還沒過幾天呢,金兵就又來折騰了。而且金國兵強馬壯,陳留之戰八萬大軍都被人家一萬兵馬給揍爬爬了,如今自己二十萬大軍對上十萬金兵,那還不得被人家殺個一幹二淨。到時候自己這新皇帝也得去燕京陪兩位就皇帝去了,正好夠一桌鬥地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