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夏新雪指著門口對我說道，她這個樣子像極了捍衛自己領土的一隻母獅子。這會我還真沒有要向她發火的衝動，回來時的時候我就想過了，誰讓我先捉弄她呢，結果也隻能算是咎由自取，臨走的時候還大開著窗，雖然這會已經是五月了，但是晚間的夜雨風還是有點冷，躺在病床上的她並不適合吹這樣的風。
配上艾果給我的表之後有了那麼一點成功認識的感覺，但是我從來沒有以成功人士或者紳士自居，但剛才我自己做的也確實有些過了，知道她怕髒東西還那麼嚇唬她，現在我也隻能打碎了牙往肚子裏吞，自討苦吃了。
我一直以為在護士站值班的護士都隻是擺設，但這樣的動靜終究還是驚動了她們，跑過來看見我們兩個，一個正在氣頭上一個一言不發，她究竟腦補了些什麼我不知道，最後在她自己的碎碎念中簡單打掃了一下屋子又退了出去，我和夏新雪都很默契的在她的碎碎念之下都沒有說什麼。
“你出去吧。”見護士走了，夏新雪雙手抱著自己的膝蓋看著自己的前方說道。
“我再去幫你買一份吧。”我想了想說道，這天都快亮了，自己也有些餓了，她應該更不堪了吧。
“不用了……”夏新雪說道，我沒理她退出房間將門帶上了，然後又往那家便利店走去。下了半晚上的雨終於在這黎明止住了，空氣中都彌漫著潮濕的味道，不知道今年為什麼雨水特別多，往年的這個時候已經是汗流浹背了。來到便利店後還是剛才的那個店員，她正擺弄著手機。
“來一份關東煮。”我對她說道。
她對於我的再次來到有點奇怪，但手上還是很嫻熟的準備著，然後問我：“要些什麼菜？”
“你喜歡什麼就夾什麼……”
她徹底無語了，最後搖了搖頭夾菜去了，我則是無所事事的打量著這周圍，以前一直聽說環衛工人每天早上五點左右就開始起床準備工作了，那時候我還有些不信，但現在就正有以為環衛工人在街道上賣力的清理著那些被夜晚的雨水和風打落下來的樹葉，因為沾了水跟地麵比較貼服，所以清理起來有些費勁，看著她的影子我又想到了我的奶奶和她的小院子。
小的時候我就和我的爺爺奶奶生活的，那時候我的家鄉還是一片不毛之地，雖然很早之前就已經打出了改革開放的聲音，但是依舊在十多年後我的家鄉才得到飛速發展，而我記憶中的奶奶便是在還未開發之前。她有一個自己的小院，小院不大但卻包羅萬象，諸如桃樹梨樹這些果木不多但都有涉獵，它們就站在院子邊緣的籬笆處，每天清晨奶奶她也會拿起掃把打理院子，做完這些之後才會來叫我起床，所以我看見的院子雖小但卻很寧靜……
“給，你的關東煮……”聽見聲音我這才抬頭，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已經做好了這一切來到了我跟前，最後我付了兩倍的錢才離開，因為我決定送一份給那個環衛工人，盡管我們素不相識也沒有關係……隻是離開的我有些惆悵，已經有十二三年沒有見到奶奶了，不知道她現在是否還存在於這世界上，也不知道她是不是還會像我小時候那樣，坐在門前的石凳上張望著我回家的路，看見我之後總會第一時間來接過我的書包讓我跑快些去吃飯……如果她老人家還在的話現在也已經七十多歲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