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哥……”楊薇扶著我說道。我點了點頭,扶著車站了一會感覺好了許多,楊爺爺隻有楊不已和楊薇這一脈的直係親屬,所以這會守在這裏的人並不多,他們還是按照那種古老的方式為楊爺爺守靈,沒有放在殯儀館。
楊不已就站在臨時搭建的篷房門口,看起來有些憔悴和消瘦,對於我的到來不管是他還是薛然都沒有多說什麼,進到篷房內,從旁邊的香燭口袋裏抽出來了三支香點上。楊爺爺視我為親孫子,我也沒有做到自己該做的,以後的報應或許也會算上我一個,但我接受。
看著這棺材,隔著距離都感覺到冰冷,距離過年的時間隻剩下幾天了,可楊爺爺還是沒有撐到這個年過完,或許他自己也沒有想到會以這種方式離開人世,上次的疾病都沒能帶走他,最後卻栽在了這裏,人真的不服老不行,像那些牙牙學語的小孩摔跤是常有的事情,一旦到了楊爺爺這樣的年紀摔倒後就有可能再也起不來了。
我的腦子裏很亂,一會想到這裏一會想到那裏,也在想自己老去的時候會是什麼樣子,如果等到那時候法律允許,我會選擇安樂死,這樣我可以在我有生之年見完想見的人,做完想做的事,不會像他這樣走的太突然。
一直在篷房內枯坐著,直到夏新雪給我打來電話我才回過神來,她是問我怎麼還沒有回去,我把這邊的事情告訴了她,讓她這幾天不用等我,自己照顧下自己,她讓我別太傷心,人都會有這樣一天,隻是遲早的事情。掛掉電話後看了下時間,已經八點多了,在冬季的這個時間確實已經有些晚了,出去吃了點東西後就又回到了這裏,我不是他的親孫子,也沒有必要像楊不已和楊薇那樣披麻戴孝,我隻是想在這最後的一點時間裏再陪他一會。
我想起了我的爺爺奶奶,已經十餘年沒有見到過他們了,不知道他們是否還在,看見楊爺爺現在這個情況我有著深深的擔憂,我一個人回到了楊爺爺住的家裏,裏麵的一切都安靜著,我好像又回到了剛跟著他過來成都的時候,他依舊在無微不至的照顧著我,但我清楚的知道這不過是我的幻覺。
這一切都還是那麼樸素,楊不已已經非常有錢了,但他依舊不曾向自己的後人索取過什麼,衣櫃裏還有楊不已他們為他買的新衣,都還好好的掛在衣櫃裏沒有怎麼動過,冰箱裏還有著之前沒有吃完的一些剩菜,桌旁還有我買給他的花酒,隻喝了一半,還剩下了半瓶。
楊爺爺的喪事比起侯成他爸的要久,一連在家停留了五天之後才下葬,老人臨走的時候沒有說要怎麼替他處理後事,所以楊不已就按照自己這邊的習俗處理了,實行了土葬,葬在郊區的一座小山上,在停放的這幾天裏楊不已也沒有閑著,他已經找人把這邊打理了一下,進行了修繕,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個非常氣派的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