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許攸恒,饒了她吧!”見懷裏的男人無動於衷,舒蔻貼在他背上,喃喃地又說,“不管怎麼樣,她是我爸媽的女兒,是舒家唯一的女兒,他們肯定不希望看到她變成現在這個樣。”
“她有把她自己當作舒家的女兒嗎?”許攸恒毫不掩飾語氣裏的譏諷,“舒蔻,你覺得,她會因為你的寬容,而放下仇恨感激你嗎?”
“我不需要她放下仇恨,也不需要她感激我。我隻是不希望你的手沾上鮮血,不希望你帶著怨氣,變成我們最討厭的那種人。而且我知道,許攸恒,其實你內心並不真的想讓她死。所以,把她交給警察吧!讓法律來製裁她!”
許攸恒歎了口氣,不得不承認被她說服了。
他緩緩地轉過頭,想反手摟住舒蔻。
舒蔻卻把他的歎息,當作了一道特赦令。
她鬆開許攸恒,就要撲上前,拉起蘇妤。
但許攸恒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堅決地說:“別再碰她,離她遠點兒!”
說罷,他朝守在門外的兩個保鏢,使了個眼色。爾後,牽起舒蔻遠離了起居室。
蘇妤哭哭啼啼的啜泣聲,隨著她被人救起,再押送著離開,最終徹底地消失在公寓裏。
所有人都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
所有的黑暗都過去。
所有的不幸都結束了。
陽光隨著拉開的窗簾,灑滿了這個房間的每一個角落。
僅管一地的狼籍,僅管一身的狼狽,靠在扶手椅上的舒蔻,卻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輕鬆和滿足。
隻是,在她的內心深處,始終充斥著對舒茜的遺憾和婉惜……
一個女人的悲劇,往往源自在錯的時間,愛上了錯的男人。
更何況,舒茜還前後錯愛了兩個男人。
心高氣傲的她,哪怕在人生的某一步裏,有半點的退讓,也不會結出今天這樣的惡果!
“舒蔻!”沛烯站在門口,突然百感交集地叫了她一聲。然後,又略帶尷尬的甩了下頭,“好吧!我還是習慣叫你舒蔻,雖然……我知道你是……你應該是我的……”
“你……你是怎麼知道的?”舒蔻蹙眉問。
“那個壞女人跟我說的呀。”沛烯撇了撇嘴,情真意切地說,“說實話,我很慶幸你是我姐姐,而不是像她那樣喪心病狂的壞女人。舒蔻,謝謝。謝謝你隻身冒險來救我!”
“其實我……”我主要是來救除夕的!舒蔻很想實話實說,但她沒有機會。
初一已經被絡腮胡子領著,興奮地跑了進來:“爸爸,除夕,還有醜八怪,你們都沒事吧……”
許攸恒瞅著他,責備道,“我不是讓你老老實實在樓下等著的嗎?”
“他早就坐不住了,看見那個壞女人被押下去,我隻好帶著他上來了。”絡腮胡子解釋道。
“你們就是被關在這裏的嗎?”初一望著亂糟糟的房間,兩眼放光地問,“除夕一定被嚇壞了吧!醜八怪,他哭了嗎?他是不是還要你來保護他呀!如果換作是我……”
“你別胡說!除夕可比你勇敢多了。”舒蔻把除夕抱到自己的腿上,關切地問:“你怎麼樣?被木乃伊踢到的地方還疼嗎?我現在就讓爸爸送你上醫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