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除夕搖了搖頭,“我不疼!你呢,媽媽。我看見,那個壞女人揪掉了你的好多頭發!”
在場的人,除了沛烯,全部都驚呆了。
沒有人想到,他會開口說話,而且,還會以這麼自然而然的方式,尤其是那聲脫口而出的媽媽,好像刺激到了初一。
初一的小嘴,張得比所有人都要大!
“你居然……你居然先叫她了……”看到除夕乖巧的趴在舒蔻懷裏。他的兩隻腳,就像裝了彈簧似的,突然跳起來。把自己變成了一隻精準的炮彈,竄到舒蔻身前,硬生生的把除夕擠下去,一個人獨霸了舒蔻的懷抱,“媽媽!”
他的這一聲,絕對叫得比除夕還軟還糯還響亮……
讓屋內所有的人,又忍俊不禁,掩嘴失笑。
隻有,被他撞翻在地的除夕,揉著被摔疼的屁股,忿忿地爬起來。
地上有一個硬梆梆的東西,剛才杠到了他的腰。
那是一塊原本放在茶幾上的手工皂。
上一回,舒蔻和許攸恒來時,它還被固定在模具裏沒有取出來。
先前,幾個人在屋內打鬥時,把它從茶幾撞到了地板上。
此時,在陽光的映照下,竟隱隱約約地可以看到,它裏麵黑乎乎的,似乎有個什麼東西。
除夕好奇地撿起來,遞到了許攸恒的麵前……
*
半年後。
某女子監獄。
蘇妤被人點名叫出來,說有人要見她。
父母都已經過世,還有誰會這麼好心,來看望她呢?
難道,又是她那個像聖母白蓮花一樣的妹妹嗎?
然而……
她想錯了。
當她被女警帶到會客室時,看到透明的隔離窗外,坐著一個清臒消瘦,神情和她一樣落寞的男人。
許沛燁!
他……他怎麼會來的?
蘇妤沒想到,這麼長時間過去了,這男人居然還會出現在她麵前。
她連忙用手捋了捋淩亂的頭發,又抹了抹憔悴不堪的臉。
可是……
她馬上又反應過來,無論她怎麼掩飾,都藏不住如今的落魄。
她扭頭想走,想回去,不想見對方,但獄警攔住她,命令道:“你幹什麼,快坐下呀!”
她隻得老老實實,在許沛燁的對麵坐下。
“你還好嗎?”許沛燁目不轉睛地問。
“很好。”蘇妤怨恨地問,“你去哪兒了?”
“去山上的寺廟呆了幾天。” 許沛燁雲淡風輕地說,“是大哥派人把我找回來的。”
蘇妤沒再說話。
她當然聽說過,許攸恒奮不顧身救他的事。
她們倆的內心都充滿了怨恨,但最後,卻可笑的都是被自己所怨恨的人所救!
“舒茜,對不起。”許沛燁誠心誠意地說,“我騙了你。當初,是我父親派人把你丟下海的。還有你父母……”
“現在說這些還有意思嗎?”蘇妤冷漠地打斷他,“反正都是我不該拿你那個U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