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下這句話,木子雪搖擺著細腰,再沒多言,踩著高跟鞋,噔噔噔地敲打著地板,揚長而去。
沈傲霜無可奈何地歎口氣,自言自語著:“你自己遲到了,還想讓公司給你報銷車費,這不是白日做夢嗎?唉,算了,送出去伍拾元,卻換來自己的安寧,也值了。”
沒等沈傲霜坐回桌後,就見木子雪和荊燁福一陣風似的,結伴闖了進來。木子雪進屋就大聲問道:“上周五送給你的請款報告,總裁批了沒有?我們主任可是著急了,正在大發雷霆,說是那錢是用來給公司車輛上保險的,假若耽擱了一日,出了事故,誰誤的事,就由誰來賠償。”
沈傲霜猛然記起,那份請款報告是木子雪在周五下班前,才送到了她的手裏,而周一剛開完早會,她哪有時間去找總裁批示,但當著荊燁福的麵,又不好與她申辯,就和風細雨地勸著她:“姐姐別急,你們倆稍坐,我這就去找總裁請款。”
木子雪卻撲向了辦公桌,嗖地奪過那份報告,不耐煩地叫道:“可不敢勞煩如花似玉的沈助理,還是我跑一趟吧。”
說完,卻把荊燁福拋在了腦後,氣鼓鼓地奔向了總裁辦公室。
許是木子雪的讒言佞語,使得荊燁福至今耿耿於懷,一改往日裏的嬉皮笑臉,正襟危坐在沙發裏,也不再與沈傲霜搭話,隻顧著擺弄著手機,饒有興致地玩著遊戲。
“荊哥哥好像對傲霜心存芥蒂呀?”沈傲霜陡然想起司機小王曾來報告的那件事,卻不知真偽,便拿話來試探著。
荊燁福連頭都沒抬,油腔滑調地回道:“哈哈哈,哥哥可不敢得罪沈助理,否則就真的被趕出辦公室,去和保潔大嬸們為伍嘍。”
聽著荊燁福這般說辭,小王的話已然得到驗證,沈傲霜卻不知如何化解,總不能去學那木子雪的處世之道,背地裏再咬她一口,這絕非沈傲霜的品性啊。
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沈傲霜在心裏暗自寬慰著自己,卻不想再與木子雪發生紛爭,讓同事們來看她們的笑話。
沒聽到沈傲霜的回應,荊燁福還以為她心中有鬼,就半開著玩笑說:“沈助理,你倒跟哥哥說說,為啥有些人長得一副好皮囊,卻不幹人事哪,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讓哥哥好生地寒心啊。”
沈傲霜當然知他所指,便笑著回道:“那也未必,親眼得見,都不一定是真的,何況有人居心叵測,顛倒黑白,傳些見不得光的瞎話,用以討人歡心,曲意奉迎,其中必存險惡用心,君子坦蕩蕩,小人常戚戚,傲霜卻不在意,日子久了,孰是孰非,其心可鑒。”
“依沈助理的說法,哥哥難道是誤信了小人?”雖然荊燁福生性散漫,整日裏吊兒郎當,不務正業,但頭腦卻很是靈光,眼見著沈傲霜目光篤定,底氣十足,不由得也跟著她懷疑起木子雪暗藏的機心,便搖頭晃腦地笑道,“嘿嘿,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真把哥哥我給搞糊塗了。”
沈傲霜正思謀著如何應答,卻聽木子雪的高跟鞋先聲奪人,傳入耳際,沒等她走進門來,便在走廊裏喊了一聲:“沈助理,總裁有請。”
沈傲霜連忙起身,趕了過去,荊燁福遲疑了稍許,慌不迭地跟在她的身後,也想借光在總裁麵前表現一番。
“這份請款報告是何時送到你手上的?”沈光榮目光和善,語氣卻有些冰冷,盯著沈傲霜問道。
沒等沈傲霜應聲,木子雪搶先答道:“上個星期就送去了,我還催促著沈助理抓緊請總裁批示,這項工作耽誤不得啊。”
“也就是周五下班前,木子雪親自給沈助理送來的。”荊燁福生怕沈光榮沒注意到他,在木子雪的身後插句嘴,誰知卻換來了她的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