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屋裏,李鳳蘭叫滿琴坐,自己也坐了。李鳳蘭說:“我也是氣補肚子,看著別人養豬剩錢,我也養。你還別說,我養豬的時候,別人的豬有病,又是藍耳病,又是五號病的,我的豬不得病。還真剩下錢了。這我還想呢,我們這兒沒有買豆腐的,我還心思做豆腐呢,豆腐還能剩倆錢,豆腐漿,豆腐渣還能喂豬,就是沒有磨,也不知道哪兒有賣的。”滿琴說:“還真沒聽誰說賣磨。現在都用電磨了,上哪兒買石頭磨去啊。”李鳳蘭說:“電磨好,貴點也省的養驢了不是。”滿琴說:“大媽的腦袋還挺時興的呢。”李鳳蘭笑著說:“趕不上形勢還能發財?”娘兒兩個說說笑笑,滿琴也沒有打聽出養豬的什麼奧秘來,告別李鳳蘭,一邊埋怨,一邊走了。李鳳蘭一邊送,一邊笑著罵滿琴不講理。張麗娟在門口,說著:“再來。”
半天一半兒的時候,王友治回來了,搖搖晃晃,一看,就是喝酒了。張麗娟看著他這個樣子,苦著臉,說:“你真是的,家裏又不是沒有酒,從外頭喝這些幹啥。”王友誌舌頭都短了,打著嘟嚕,說:“朋友到一起了,&8226;&8226;&8226;&8226;&8226;&8226;”張麗娟說:“朋友朋友,你知道他心裏是怎麼想的。我這一天帶著倆孩子,還指望你做下晚黑飯呢,可到好,我成了你的傭人了,我這叮了惦著你,你倒不惦著我。你喝這樣,沒有人給我帶孩子,我怎麼做飯?”王友治說:“我帶著孩子&8226;&8226;&8226;&8226;&8226;&8226;”王友治邊說,邊走到屋裏,一頭紮在了炕上。張麗娟說:“再喝多了,別回家。”說著話,李鳳蘭過來了,說:“怎個事啊?”張麗娟笑著說:“媽,沒事。看友誌,又從外頭喝多了。傷身體不是。”李鳳蘭笑著說:“男孩子們到一起,喝酒是常西裏兒的事,到外頭都要麵子不是。那啥,把孩子都帶我那屋去,在我媽那吃,你就帶孩子,不用你幹活兒。兩個孩子就夠你忙了。我給他沏點兒茶。”李鳳蘭就給王友治沏茶,端到跟前,遠遠地放著,說:“我沏好了茶了,放在你的一邊了。”王友治“啊”了一聲。李鳳蘭對張麗娟說:“喝酒的人怕別人打攪他,就叫他睡吧。這陣兒,他就想睡呢。”於是,張麗娟抱著小的,李鳳蘭拉著大的,就都過到老股這屋裏來。
吃了晚飯,張麗娟對李鳳蘭說:“我去看看友誌還吃不吃。”張麗娟過到自己的屋裏來,看王友誌還在睡著,喊來幾聲,王友誌也不見醒。張麗娟就給他苫上一件單子,就又回去。李風蘭問了情況,就說:“你給她預備點兒飯。喝酒的人吃飯少,酒勁兒過去該餓了。”張麗娟依照吩咐做了。然後回來帶著孩子玩。一會兒,張麗娟帶著孩子過到自己的屋裏來,天黑了,也就睡了。
再說王友誌睡醒了,睜開眼睛一看,外麵已經都很黑。開來燈,看看時間,都一點了。怕影響別人睡覺,王友誌就又把屋裏的燈關了,就出屋來上廁所。完事之後,就聽得有呼喊聲。王友誌尋聲一看,見大街上有一幫狐狸,黃鼠狼推著兩扇磨盤和一個磨托盤,骨碌碌的從西麵往這麵走來。王友誌怕驚擾了他們,就藏了起來,心裏想:“看怹們要幹什麼?”就見狐狸和黃鼠狼們將這些東西推到王友誌家的大門口,有一個狐狸說:“就放這門口吧。我們的任務就完成了。大家都跟我走,我請大家吃飯去。”說著,他們都散去了。王友誌聽了,心裏不知道是為什麼,就隻好等天亮以後,問問。王友誌回到屋裏,覺得餓了,就在外屋,開了燈,看碗架裏有現成的飯菜,就吃了。然後,王友誌關了燈,到屋裏就又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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