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一連等了大半年的時光,都沒能等來她,就在他越等越焦躁,就快等不下去而再度崩潰之際,他雖沒能等來她,可他等來了一位雪族姑娘。
入眼的字跡是那樣的熟悉,是她每每在開藥方之際所寫慣了的行草。她的字沒有女子所書本該有的娟秀,而是如男子所書般含有一股霸氣之風。
他心中雖認定字必定是她寫,但他還是抑製住心底的激動,問那雪族姑娘,“這字可是你所書?”
那姑娘滿麵通紅的看著他,搖著頭道,“不是,是我的好姐妹寫的,她的字寫的好看吧?”
“嗯,確實不錯。”
他點點頭,又問她,“你這位好姐妹可是位漢人姑娘?”
他的話才剛一出口,便見那姑娘麵露驚訝之色,驚訝地問,“你怎麼知道的?你認識她?”
他忙搖搖頭,彎唇露出笑臉,放柔了語氣接話道,“我現在還不能確定,你能告訴我她叫什麼名字嗎?”
因為他這一笑,那姑娘頓時不好意思了,連看都不敢看他了,她低下頭,聲音低低的道了聲,“吳明,口天吳,明月的明。”
是她,是她!
他的心中瞬間便湧入一陣狂喜,但他克製住了,他不能表現出來,他要誘|惑眼前的這位雪族姑娘,讓她帶她來見他。
怎麼誘|惑,才不至於被她察覺,她若察覺定是不肯來見他的。不能急,不能急,貓兒可是比誰都聰明得緊。
他將手中的紙張遞給廷雲後,在櫃台前坐了下來,在心底細細思索。
因為他突然就不說話了,那姑娘悄悄抬眼向他看了過來,他忙彎唇對她微微笑了笑,開口問道,“你會寫漢字嗎?”
“會。”
那姑娘點點頭,點完頭,她卻又不好意思了起來,有些扭捏的垂下眼去,小聲又說了句,“隻是我的漢字寫的沒有吳明寫得這麼好看。”
聽她如此說,他也就刻意用很是惋惜的口吻接話道,“可惜了,你長得這麼好看,應當多學點東西,就像你的這位叫吳明的好姐妹一般,多看點書,書看多了,心中的學問自然也就有了。”
那姑娘聽了他的這句話,在抬頭看了他一眼後,卻又通紅著臉把頭又低了下去。
瞧瞧,並不是誰都跟那隻貓兒一般那麼難誘|惑的啊~~~若非他長得像墨文,怕是她連多看他一眼都閑累。
見她此種情狀,他知道魚兒已經上鉤,隻待他慢慢提起魚竿了。
在她離開的時候,他特意送她至門外,笑著對她說,“姑娘慢走,回去的路上多加小心,我很期待明年三月底嶺北開集的時候還能看到你。”
她並未答話,在滿麵緋紅的看了他一眼後,就腳下生風地跑走了。
既然確定了貓兒還活著,他也就不那麼著急了,他等過她四年,就是讓他再等個四年又如何?更何況急也沒用!
第二年的三月底嶺北集市一開,那雪族姑娘果然如期而至。
“姑娘,你來了?”
聽到有人進門,他本就在等她,在抬眼見進來的人是她時,他也就站起身,主動招呼她,“不知這次你要買些什麼書?”
她微紅著臉將手中捏著的紙張遞給他的時候,開口說了句,“麗雅,我叫麗雅。”
“哦,原來是麗雅姑娘啊。”
他隨口應了聲,將折成幾折的紙張展開,卻不是貓兒的字跡,他知道必定是她自己寫的了,他心中雖有些失望,卻並未表現出來。在將紙張遞給廷雲後,他抬眼看向她,繞過櫃台,往她的麵前走了幾步後,微微抬手,邀請她,“麗雅姑娘不介意的話,過來坐坐,我們說會話喝杯茶可好?”
她雖有點羞澀的紅了臉,但還是笑著點頭應了聲,“好呀。”
他等她先坐了後,他才坐下,然後抬眼看向她,問道,“你怎麼每次都獨自一人來嶺北?你那位好姐妹怎麼不陪你來?”
聽到他問,她卻一點也沒有多想,直接就回道,“我不是一個人來的,我有族人陪我。至於吳明,她從來不來嶺北趕集,無論我怎麼邀她,她都不願意來。”
“哦。”
他隨口應了一聲,正欲再說話,劉忠卻在這時端了茶與幾樣糕點過來了。他也就打住話頭,在劉忠將茶和糕點放在桌上後,他抬手請她喝茶,“麗雅姑娘請喝茶,再隨意用些糕點。”
“謝謝。”
她微紅著臉道了謝後,倒也不客氣,端了茶碗就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