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門是天極王朝最有名的醫學聖地,其門下弟子都醫術高明。為了收羅天下的醫術之才,每五年都會把一批平庸的藥童趕出神醫門。神醫門等級森嚴,是憑實力說話的地方。是高級的是門主,第二級是天字號的弟子,第三級是地字號的弟子,第四級是金字號的弟子,第五級是銀字號的弟子,第六級是銅字號的弟子,最低的是藥童。每年都會舉行”華佗比賽”而這就是藥童的機會,若在這比試中藥童戰勝弟子進入第三輪者就可正式拜師成為第六級弟子。而連第一輪比試都沒過的藥童就要被趕下山,自尋生路。
區今年比試過後照例一批敗北的藥童就要離開神醫門。接過二十兩銀子藥童們一步三回頭,依依不舍的含淚離開,而門外哭泣聲振天,有的人拍著那緊閉的大門乞求留下,而那門樓上的弟子們卻冷眼看著這一切。
看了一眼那幾個默黑色的龍飛鳳舞的大字神醫門,她把小小的包袱往肩上一拋,頭也不回的朝著下山的路走去。可是才走了幾步就有人拉住她的衣角。她停下腳步轉過頭看到一個紮著兩個小髻約十二歲小孩子怯生生的拉著她的衣角。稚嫩的臉上掛著淚珠,明亮的大眼睛中是害怕是恐慌。
“碧綠姐姐我跟著你好不好,蕊蕊一個人好害怕。”小孩子緊緊的抓著她,仿佛一隻可憐的小狗。
她愣了一下隨即甩開她的手離開了。小孩子一個人孤獨的站在路上,過路的藥童們沒有一個停下來因為她們也沒有能力。小女孩慢慢的低下頭,淚水如斷線的珠子…。她很快的就走到了山腳隻要再走出這個石門她就自由了。可是她卻踏不出步子小孩子的眼睛一直在她眼前出現。那樣的可憐那樣的無助,就如十年前蹲在屋簷下的她。
“可惡”她低咒。轉身往回走,遠遠地她就看到了小孩子站在那手中是那小小的包袱。臉象個花貓。
“真拿你沒辦法。”她掏出手巾拭幹淨她的臉“臉髒髒的我可不帶你走喔。瞧漂亮多了”
“嗚,碧綠姐姐,”小孩子抱住她淚水更是止不住。
“別哭了,我可想帶隻花臉貓在身邊”小孩子聽了用手背在臉上亂抹一通抽咽著說:“蕊蕊不哭。碧綠姐姐不要丟下蕊蕊。”
“天色不早了我們走吧。”她拉著小孩子的手慢慢的朝山下走去。“蕊蕊,有件事,我非常非常不喜歡碧綠這個名字,而且我也不叫碧綠。我姓沈名玉心,明白嗎?”邊走邊指正。
“玉心?心姐姐。”小孩子倒是很聰明一點就通。
兩人慢慢的走在山道上,兩旁的樹木高大,如傘如蓋。遮住了日光,日光自樹的縫隙落下來照在地上點點斑點很是漂亮。耳邊是悅耳的鳥語及後山衝衝的水聲。“心姐姐,我們下山後去哪呢?”巧巧不安的問。
“四海為家,先往南到江南去走走。。那的風景很美。”玉心答道。
“碧綠,就這樣走了?我們可是在這守候多時了。”在回峰石處,幾個穿著粉紅色綢緞長裙的,編著雙鬃的約十五六歲的少女道。少女的小蠻腰上掛著一個白玉製的腰牌。說著朝兩人走了過來。並團團圍住。
少女甲伸出纖指狠狠的往玉心的身上戳去,嘴上的話語更是狠毒“你也有今天,哼,在神醫門白吃白住了五年還不是一樣要滾蛋。小妖精。”
“就是憑著自己有點姿色敢勾引少主,不要臉。”少女乙罵道。“就是,也不想想少主是纖綺的。哼。”
”碧綠,這帳要如何算呢?”一個纖細的漂亮的少女自後邊走了出來。她的手上拿著一把小小的匕首。
“我懶得理你們,林纖綺,我都要離開了你還想怎樣?”玉心把受驚的巧蕊攬在身邊淡淡的道。
“哈,怎麼樣?姐妹們你們說如何?”纖細少女眨著一雙水眸無辜的道。
“先把她的銀子搶過來,再把她的衣服撕毀,你們說好不好?”少女丙不懷好意的道。
“就是這樣她才更惹人憐憫吧。哼哼”少女乙補充道。
“為何要這樣趕盡殺絕呢?給人留條生路不好嗎?”玉心水媚的大眼睛在幾人身上打量著。“你們知道,怎麼樣的女子最醜嗎?”
不等幾人回答她已道:“就是你們這種人最醜了,自私,可惡。無恥。”
“你……”幾個少女聽之色變。
“本姑娘從來就沒有想過要留在神醫門,也不屑留在神醫門。你們送了本姑娘這樣的大禮,豈有不還之理”說著如湖水清澈明亮的大眼睛閃過一絲的不快,但隨即消失。
“蕊蕊,想不想看彩虹?她低頭溫柔道。
“彩虹?想啊,心姐姐。”一想到美麗的彩虹小孩子忘記了害怕。
微微一笑,纖指往空中快速劃了個圓弧,後山的山泉象受什麼牽引似的一條水柱出現在天空,幾人被這情景驚呆了。
“你們的思想太髒了,要清清了。”隨著她纖指所指,水柱象是有了生命似的朝幾人披頭蓋臉的淋來。把幾人淋成了落湯雞。
“碧綠,你這妖女。我…不會…放過你的。”纖細少女的臉一陣的慘白。顯得有些猙獰。話沒說完又一道水柱朝她的臉上淋來,不同的是這道水柱是出自玉心的指頭。
“呀,抱歉,”嘴裏說著道歉的話可是態度卻不是“林纖綺,本姑娘不叫碧綠,沈玉心,記住了啊!”大水過後幾人都不敢近玉心的身,都退得遠遠的。個個用害怕的眼睛看著她。
“時候不早了,蕊蕊,我們走。對了這二十兩銀子就當給幾位小姐的洗衣錢好了。”說著把銀子扔給幾人。
“走著太麻煩了。蕊蕊,過來我們要趕路了。”說著把小孩子抱了起來
“抓緊了,走了”說著一躍而起,如風過林間一會就消失了。
一陣風過,帶來了刺骨的涼意,幾個少女才回過神來。
“纖綺,碧綠倒底是誰?”少女乙問。
“這我也…。”纖細少女高傲的道。“你管她是誰…。好冷。。我要去換衣服了。”看著桌上那精致而漂亮從沒有見過的食物,蕊蕊的手遲遲不敢下筷。“心姐姐,這些菜要不少銀子吧。”
“喔,大概百來兩吧。這遊龍不錯,肉質鮮嫩,入口爽滑。來嚐嚐。”玉心漫不經心的道,挾起一那龍的一片肉放在她碗中。
“一百兩?我們身上沒有那麼多錢。”蕊蕊嚇得掉在了地上。現在她身上就二十兩,而心姐姐剛才把她的扔給了林小姐了。完了。。完了。。吃這霸王餐我們有的是苦頭吃。蕊蕊眉頭皺到一塊了。抬頭看看四周都是衣著光鮮的人。唯有她倆是粗布衣裳。所以頻頻有好奇的看向這。
站在一邊伺候的小二見她遲遲不筷,小心的問“小小姐,這飯菜不合口味?”長櫃的交待了,這桌子的客人可是貴客。要讓她們滿意不可有一點的疏忽。
“沒沒…”蕊蕊吃驚的答道,從來沒有人這樣叫過她。同時也被小二的禮貌嚇到了。她小心的挾起一口菜放進嘴裏。嗯,好好吃喔。
菜上道接著一道的上。一邊的小二在一邊解說著“這是玉茄。用的是剛摘下的新鮮茄子的最鮮嫩的那部分和上等鱸魚肉所做的。兩位小姐請嚐嚐。”
“這是…。”
各種的菜色都是蕊蕊沒見過的。也吃過的。今天可真是大飽眼福了。她吃得最好了今天。而心姐姐就隻是每道菜都嚐了嚐沒怎麼吃。吃飯完了,小二端出一碟碟的水果讓她們吃。
就在這時一位五十開外的發福的男子慢慢的走了過來。身著一身黑色帶花上的員外服,粗而短的十指上戴著十個玉石指環。他走了過來推著一臉的笑容:”玉小姐,對於老夫的招待可滿意?”玉心看著來人而是微笑著看蕊蕊“蕊蕊,你覺得好吃嗎?”
“好吃,好吃”蕊蕊點頭如蒜。
“滿意。”玉心道。
“那小兒的病?”員外聽了心花怒放。
“一百兩黃金。”玉心慢慢的抿了口茶道。”少一子都不行。”
“一百兩黃金?”蕊蕊懷疑自己聽錯了。那員外不會答應吧。
“好,一百兩就一百兩。玉小姐隻要治好小兒的病老夫答應”員外咬咬牙點點頭。”那玉小姐何時去幫小兒治病?”
“還有”玉心看了看蕊蕊”找兩套衣服給蕊蕊”
“好”
穿過曲折的回廊,就到了一座小樓,才踏進還未進門就可聞到一股濃濃的藥味。拂開床簾看到了一個年約二十歲的青年躺在床上,麵色慘白,枯瘦如柴。嘴唇翻黑。”玉小姐,這是小兒。”
“爹,她是?”劉季看著這少女,她真美,膚色雪白,眉似柳葉彎彎。唇不點而朱。身著土布粗衣,仍不減她的風采。
“季兒,你有沒有好點。”劉員外走到床邊握著兒子枯瘦的手開心道,[這位是沈玉心,沈姑娘。]
“爹,我自己的身體我明白…。。咳咳…你,你不要再擔誤人…家。。姑娘。。”劉季看著劉員外身後如花似玉的美人皺著眉道。
在兩人爭吵之時,玉心已坐在桌子邊的椅子上隨手抓起一個蘋果,慢慢的啃起來。
“她不是…她是大夫。”
“她才多大?”粗布拙裙。頭上還紮著兩髻。一臉的稚嫩。
“爹,你不要再安慰我了。我自己的身體我明白。你請了多少的大夫了,每個看了…。都搖搖頭說我…。。”劉季苦笑道,沒說完又很痛苦的咳了起來”過了…神醫門都沒有辦法治好我的病。你不要自欺欺人了。”
“不是自欺欺人。兒子你看,我人都請到了”劉員外指著玉心道。”她就是一年前治好張府大夫人的病的人”,那快到閻王那報道的人。他不知費了多少勁才得到了這神醫的消息。
“兩位聊完天了嗎?”玉心把果核隨手放在桌子上。
“玉大夫請。”劉員外退到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