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雲雪率著祥喜宮眾位宮人,跪倒在浮霞殿門前,垂下眼簾,跪得筆直,等候慶公公宣旨,她偷偷抬眸,瞟了一眼那個站在慶公公身側的女子,肌膚白皙盛雪,雙眸精亮像天邊璀璨群星,一雙朱唇輕抿,那眉間一股巾幗不讓須眉的英氣,讓溪雲雪覺得這女子好生熟悉。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近日皇宮有賊人出沒,朕對愛妃的安危深感擔憂,特賜予宮女秋璽,侍奉左右,報爾其安全。欽賜。”慶公公打開聖旨,端著著胳膊,目光緊緊得盯著那明黃黃的聖旨,一字不落的念著。
擔憂是假,想讓她早點死了是真的。秋璽?這名字這麼熟悉,好像在哪裏聽過。
溪雲雪心裏一直想著這秋璽究竟是何方神聖,由於想的太過入神,慶公公輕喚了好幾聲,溪雲雪都沒有回過神來。
後來還是秋璽扭著腰肢,盈盈徐步的走向前,湊在溪雲雪的耳邊,戲謔的輕嗬著氣,“雪妃娘娘,跪謝恩旨吧!”
溪雲雪被秋璽那吐出來的輕氣嚇得渾身一震,那氣臊的她白潤的耳朵滴血通紅。隻覺那汗毛“嗖”得從腳到頭全都乍了起來。
於是,這何方神聖溪雲雪終於想起來了,這女子,就是那個搶了她未婚夫封少欽的人,說白了,這女的,還是她的情敵。情敵見麵分外眼紅,溪雲雪頂著一雙紅得都能滴出血的兔子眼,瞪麋鹿一樣使勁瞪著滿臉得意的笑的秋璽。
溪雲雪嘴裏的磨牙磨得吱吱響,她一把奪過慶公公的聖旨,連恩都忘記了謝,站起身來就往浮霞殿裏走。
慶公公伸出手,還沒來得及說那句,“雪妃娘娘,您還沒謝恩呢。”就看見那浮霞殿的大門“哐當”得被關住了。看著反常的溪雲雪,慶公公不禁納悶,這雪妃娘娘,是吃錯藥了,還是搭錯筋了?這,程序還沒走完呢,怎麼就進大殿了呢?
與慶公公一同關在外麵的秋璽,看著那個緊閉的大門,嘴角彎起了一個毫無溫度的弧度。
溪雲雪焦躁得在大殿裏走來走去,這秋璽怎麼就找上門了?她不是應該在杭城和封少欽你儂我儂,等著封少欽娶她做封家大少奶奶嗎?怎麼又突然進宮了?
進宮?溪雲雪突然停住了腳步,站在大殿中央蹙著眉,忽地想起,醉鳳樓那天,她是伺候的羽月夜,所以她才會下錯了藥,將羽月夜錯認為是封少欽。她和羽月夜認識?那她進宮的目的是,監視她?
溪雲雪驟然腳步不穩,受了打擊一樣,身體晃了一下,那眸裏閃過的光芒,不是悲痛,分明是完了,完了,秋璽要是來真的是來監視她的,那令牌怎麼偷?
溪雲雪懊惱得蹲在地上拽著自己的頭發,早知道就不要顧慮那麼多,先偷了令牌再說了。要是自己有那種飛簷走壁的武功,還用得著這麼煩惱?
飛簷走壁?武功?溪雲雪更鬱悶了,她突然忘了那個要殺羽月夜的刺客洛曦還留在祥喜宮呢。要是讓秋璽發現,那還了得?還不第一時間告訴羽月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