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月夜往前邁了兩步,卻再也抬不起腳跟,他過去幹什麼,將他們兩個拉扯開,告訴溪雲雪她麵前的男人,不是她的親哥哥,還是忍著難以平複的怒氣,笑眯眯地問她怎麼突然跑出來了,讓他一頓好找?羽月夜自認為他沒有這麼好的修養,能看著自己的女人在一個毫不相幹的男人懷裏還當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調轉了身子,羽月夜磕喪著臉,拂袖離開,步履帶著勁風叢中花兒的身軀隨著抖動。
溪雲雪送開緊抓著溪明楓衣袖的手,也不知自己竟是為何,往後退了一小步,“謝謝哥哥……”
溪雲雨臉上帶著明媚的笑意,語氣頗為無奈,“都多大的人了,還這麼不仔細,萬一真的摔出個好歹如何是好?”
溪雲雪猛然抬頭,狐疑地凝視著溪雲雨,又睨了一眼站在一旁什麼話都沒有說但沉思著的溪明楓,低下頭怏怏無力地說,“我先回去了,這時候他應該醒了……”
溪明楓麵無表情地抬起頭,他別有深意地望了一眼溪雲雨,對著溪雲雪點頭,“回去吧,爹的事情你思忖好了再做決定……”
溪雲雪點點頭,往乾擷宮的方向走去。溪明楓看著她淡薄的背影漸漸消失於百花之中,便轉過頭陰佞地瞪向溪雲雨。
溪雲雨迎著溪明楓的目光心裏有些發虛,她低下頭盯著繡花鞋上的紋路。
在溪雲雨的頭頂,溪明楓的鼻孔裏掀著粗氣,溪雲雨縮了縮脖子,小聲地說,“若沒事,我也回宮了……”
溪明楓冷哼一聲,甩開衣袖從溪雲雨的身邊擦肩而過,走到與她平肩的地方,溪明楓嗓音低沉地威脅道,“我想你會珍惜你身邊的親人……”
溪雲雨僵著身子不能動彈,目光溜溜地望著溪明楓揚長而去……
溪雲雪回到乾擷宮直徑去了泗陽殿,沉重的殿門一點點被她從外推開,窄小的門縫一點點地變大,而從那門縫裏一個落寞且孤寂的背影一點點放大。
看到這背影,溪雲雪不堪精神的腦袋一晃,霎時清明了許多。她猜到羽月夜這個時候會醒,卻實在捉摸不透她為什麼會突然覺得他會落寞孤寂?
溪雲雪走上前對著他的背影屈膝行禮,圓潤的嗓音回蕩在冷氣衝天的大殿裏,“奴婢拜見皇上,皇上萬福金安。”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氣息,本應高興的羽月夜身體一緊,慢慢地轉過身,冷眸凝望著她,就這麼無聲無息地望著,不說平身……
時間在兩人的對持中流逝的無比緩慢,讓溪雲雪覺得很是煎熬,尤其是她的雙腿,已經開始瑟瑟發抖了……
溪雲雪把臉拉的老長,若仔細看她的臉還隱隱泛著幽怨地綠光,瞪著羽月夜的雙眼也是無比的怨憤,那眸子真的是會說話,正在對幾步之遙的腹黑男咆哮著,魂淡兒,居然不讓她免禮,她要用刀割的目光將他淩遲。
“你去哪裏了?朕怎麼找不到你……”羽月夜終於打破了沉默,安靜的大殿終是有了一些人間的味道。
溪雲雪的目光有些閃爍,“奴婢看今兒個天不錯,出去走了走。奴婢該死,沒能在皇上醒來時照顧好皇上……”等等,他剛剛自稱朕?自從他親口承認喜歡她以後,就再也沒有自稱過朕的,在她麵前都是稱“我”的……
溪雲雪心裏有些不滿,心裏難過的淌血。
羽月夜冷哼一聲,鼻孔穿著粗氣,他生氣了,“你確實該死……”
溪雲雪趕緊把頭埋的低低地,要是麵前這位看到她臉上的傷心,肯定臭屁地傲嬌。
半天沒有動靜,溪雲雪滿腦袋的問號,她抬起頭,“咦?”人去哪裏了?正疑惑,突然後麵有一雙大手將她從地上拎了起來,“啊……”溪雲雪心跳開到180邁,三魂嚇飛掉了兩魂,一直祈禱“各路神仙她這輩子沒做過壞事,別讓鬼來收她”。
那雙冰涼的手強迫她轉過頭,溪雲雪哭天嗆地地閉上雙眼,哪裏敢看駭人的場景。
突然一雙冰冷的唇蓋上自己的唇上,溪雲雪腦袋一蒙,手也不聽大腦的指揮了,“啪”地甩向壓著自己透不過氣的臉。
待溪雲雪睜開雙眼,看到麵前的墨黑的臉上赫然一片紅腫,隻想挖個地窖遁走,蒼天,她做了什麼,要這麼懲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