灝明元年冬月,西夏大將軍溪承啟造反,幸而皇帝羽月夜英明睿智,一招反間計將其一幹亂黨一網打盡。第二日午時便將所有參與叛亂之人於菜市口斬首示眾,溪府一百零八口人滿門抄斬。

二十歲的皇上,終於是奪回了落在奸臣手裏的政權。也讓朝堂上所有的大臣畏而生懼,羽月夜的心思和實力讓人不容小窺。

羽月夜掌握了兵權之後,整個人比從前更加冷漠,後宮也被遣散,隻剩了溪雲雨一人。而蘇素,也因為叛亂,被打入了冷宮。

“皇上,是時候用膳了……”慶公公擔憂地望著坐於龍椅上的羽月夜,他已經進來喚了好多遍了,可他依然是埋案於一疊疊的奏折之中,似是永遠都批閱不完一樣。

羽月夜不耐煩地對跪在地上的慶公公揮了揮手,清冽的聲音,沒有任何的波瀾,“朕沒有胃口,不要再喚朕了。下去吧……”

慶公公抬眼望了一眼羽月夜,無奈地搖著頭,退出了大殿。他歎著氣憂愁地望著殿內日漸消瘦的羽月夜,憐惜之感有心而生,自從雪妃娘娘跳了崖,皇上帶人搜尋了三天三夜,也未曾尋找到娘娘的屍首。失魂落魄的回來之後,便成了這般,不但不近女色,而且遣散了後宮的佳麗,任由前朝的大臣如何勸,都不曾讓他回心轉意。

可是後宮中隻留下了湘妃娘娘一人,皇上隻是在思念雪妃娘娘的時候,才去乾安宮看看她,想是因為她長著一張於雪妃娘娘相似的臉吧?

時間荏苒如白駒過隙,匆匆而逝人卻不自知,一晃就是三年又三年。羽月夜摸著那副泛黃的畫卷,畫上的人兒似乎並沒有被歲月磨出棱角,依然是談笑如風般的淡然。她嘴角翹起,似是有什麼特別開心的事情要迫不及待的與人分享。那雙如星辰明亮的眸中曾經含情脈脈地望著他,那飽滿如櫻的紅唇,他至今還記得繾綣甜蜜的柔軟,似是石投心海,蕩漾一層又一層的漣漪。

羽月夜仰頭飲盡手中的那杯烈酒,眼神因著醉酒的緣故顯得氤氳迷離,全都是痛苦與想念。他不相信她死了,哪怕是自欺欺人,他也在尋找。他從未找到她的屍骨……

他摸著那畫中人的臉,嘴唇動了動,“你在哪裏?”一滴淚,“啪”地滴在了畫卷上,漸漸地暈開,就像那藏在心中的悲痛,一旦被撕開一個細小的口子,便會一發不可收拾地洶湧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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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救命啊,爺爺……”一團肉肉的小球飛快地奔到一個髯須老頭的懷裏,他膽怯地回頭張望,似是身後有窮追不舍的豺狼虎豹。

這小球圓嘟嘟胖乎乎地,看似隻有五六歲的樣子,一雙如含水的眸子似冰清澈,似水靈動,可憐巴巴地忽閃著眼睛望著麵前的老頭。胖嘟嘟的臉蛋如白脂一般滑溜溜地,讓人忍不住抱起來親上一口。大眼睛賊溜溜地亂瞅,虎頭虎腦的樣子好不可愛。

“唔,小寶,你又惹你娘生氣了?”老頭一下子就將那團肉球抱了起來,寵溺地用鼻子蹭著他的小臉。

不提娘這個字還好,老頭一提,便讓原本精神濟濟的小寶一下子萎靡了,他撇著嘴,似是做好了嚎啕大哭的準備。滿腹委屈地拽著老頭的衣襟,告狀道,“爺爺,我就是不小心將娘剛剛洗好的衣服,倒進了河裏。娘就又要打我的小屁屁。”說完還不安分地扭動著他胖嘟嘟的屁股,一邊揉比邊掉著豆大的眼淚,“爺爺,你看,我的屁股都被娘的爪子印占滿了。”

老頭一聽,那臭丫頭又打了小寶,立刻心疼地將小寶放在膝蓋上,扒開他的屁簾,看著那上麵紅紅的巴掌印字,就想是染了血一樣讓人驚心。他氣的吹胡子瞪眼,小心地將小寶放到榻上,氣吼吼地說,“你等著,我這就去幫你收拾你那黑心的娘。”

看老頭怒氣衝衝地似是一陣風飛走,“爺爺……”小寶趕緊叫住他,可是老頭速度太快,一下子就不見了。眼裏的閃過狐狸般的狡黠。心裏默默地祈禱,娘啊,您老就自求多福吧……

小寶臉揉著屁股,感覺到屁股一抽一抽的真像是被娘親大巴掌打在屁屁上一般疼,他得趕緊尋個地方躲起來,不然讓娘親尋到了,他的屁股可是真的開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