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小寶,你給我出來……”溪雲雪對著院子怒吼一聲,手裏拿著雞毛撣子,叉著腰,眯著眼掃視著空蕩蕩的院子,眸光中跳躍著的小火苗,似是要將整個院子都燒著。
小寶聽到她的吼聲,嚇地趕緊閉上雙眼,捂著耳朵,身子又往牆角蹭了蹭,生怕麵前的大水缸擋不住他胖胖的身子。
他用腳趾頭都能想到娘會用啥法子來痛扁他,不是大巴掌就是雞毛撣子。天天上演的重頭戲,時間長了就沒什麼嚼頭了,不過他還是很怕的……
溪小寶伸長了脖子,從水缸和牆角之間的縫隙偷偷地往外瞧,他手一直護著屁股,就怕溪雲雪一下子把他抓出來,把他打的屁股開花。
咦?手上濕濕熱熱的,還很癢,什麼東西?溪小寶疑惑地回頭看去,不看還好,這一看,差點將他的膽下破。再也顧不得溪雲雪是不是要打他,“蹭”地一下子從地上站了起來,綠著臉結結巴巴地跳著大喊道,“貓、貓,救命啊……貓,哇……”那音調一下子飆到九天宮闕上去。
溪雲雪冷笑著瞅著被一直貓嚇哭的不知所措的溪小寶,他這一跳一下子就踩到了那隻花貓的尾巴,原本溫順的貓咪“喵嗷”痛苦地叫出聲,豎起了毛,齜牙咧嘴地仇視著溪小寶。
溪小寶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貓,這是打娘胎裏帶出來就有的。說起來那是六年前的事情了,溪雲雪帶著對羽月夜的恨意,從那斷崖上縱身躍下。那斷崖深不見低,她閉上眼睛隻覺得落了好久,隻聽見衣服被那墜落時帶著的疾風刮的呼呼響。
當溪雲雪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她居然被掛在了一棵歪脖樹上,她還是幸運的,那顆歪脖樹居然沒有被她的自由落體給砸斷,反而撐起了她的身體。劫後重生的溪雲雪大驚而喜,張望著四周的情況,見歪脖樹的根部,是從崖壁上生出來的,而且那旁邊還有一個山洞。
溪雲雪靈動的眼眸閃過一道精光,似是天上的明星一般耀耀發光。她使勁勾著歪脖樹,一點一點的往那山洞挪去,眼看腳就要夠到地麵了,勝利的笑容還沒來得及爬上臉。不知從哪裏來的一隻貓,猙獰著就衝著溪雲雪的臉麵撲了去,“喵嗚”的厲聲嚎叫,與溪雲雪的尖叫聲混在一起,驚飛了山穀裏休憩的鳥了。溪雲雪一下子便跌落在了地上,她的臉被那銳利的貓爪子劃傷了,傷口火辣辣地疼,這點疼痛還不算什麼,最重要的是她肚子很疼,心如刀絞的疼。
若不是她即使吃了隨身帶著柯孜墨給的保胎丸,恐怕現在的溪小寶早就不知道是誰家的孩子了。再後來便遇到了她現在的師傅,楚機老人。
但是她卻沒有想到,她的師兄,居然是羽月夜身邊的鳳歌。這就是命運,一但是命中注定了,如何扯都扯不斷。楚機老人說過,紅塵的姻緣都有它的緣法,不是想斷就斷,也不是想合就合,有些東西都是冥冥注定了的……
溪小寶麵露怯色撲向溪雲雪,他的個字太小了,隻到溪雲雪的大腿根,他是名副其實地抱著溪雲雪的大腿,哭的稀裏嘩啦的,嘴裏還含糊不清地認錯,“娘、小寶錯了,小寶再也不惹娘生氣了。娘,我怕,娘,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