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間的黃昏,鄭嬤嬤將玩累了的兩個孩子帶回了院子,嬌娘獨自坐在院壩門口看向來路,再這麼望下去,自己非成望夫石不可,究竟該何去何從她都快沒了主意,這個男人真是不讓人省心。
“少奶奶,韓掌櫃他們回來了!”林兒看嬌娘經常坐在那邊,每天都是等到韓江夫妻回來後回家吃晚飯:“深秋了,天涼,咱們回吧!”
“嗯!”嬌娘站了起來,又該吃晚飯了,要不是有兩個孩子混著手嬌娘感覺自己是和豬一般每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混日子了。時而陪著兩個孩子玩玩遊戲,教教他們說說話,再去學堂轉悠一圈,一天時間過得也很快。
“少奶奶!”韓江走進了院壩:“少奶奶,有舅少爺的來信!”邊說邊遞給了嬌娘並奇怪的說道:“舅少爺這次不是在昌州嗎?怎麼去了京城了?”
“京城來的信?”嬌娘的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你怎麼知道是舅少爺的?”
“我猜的!”韓江不好意思的笑笑:“隔壁李掌櫃貨行捎回來的信,說是京城姓徐的公子捎的信!隻是舅少爺腳力快,少奶奶,咱們的酒要賣到京城去嗎?”
酒香肯定是飄得越遠越好,徐渭這小子不聲不響的居然跑京城去了,完全將自己的計劃打亂了,回頭非找他算帳不過。嬌娘邊想著邊拆開了來信。
“吾妻嬌娘、、、、”抬頭的稱呼讓嬌娘幾乎忘記了呼吸,那幾個字看了一遍又一遍,又慌亂的看了落款,上書:“夫,淵!”。一手拿著信,一手緊緊的捂著自己的嘴,他終於記得自己是成過親的人了,終於記得自己早已為人夫了,這混蛋,根本就是個壞家夥。
顧不得韓江夫婦再說什麼,拿了書信匆匆往自己的屋子裏跑,連路邊兩個孩子大叫“娘”的聲音嬌娘都沒有聽見,一進屋就將門緊緊的關了,倚在門背後再次仔細的看著來信。
“娘,娘!”沒有得到理會的誌遠和智慧穿得厚厚的邁著小腿緊跟著跑了過去拍著房門大喊。他們身後跟著鄭嬤嬤和林兒枝兒,連可兒抱著兒子圓圓也跟了過來,看了看鄭嬤嬤沒有說話。
“怎麼了,這是?”韓江和李燕覺得事有蹊蹺,少奶奶一接到舅少爺的信怎麼會跑屋裏跑呢,怕是舅少爺出了什麼事兒吧,連忙跟了過來。
“燕兒,怎麼回事?”看著哭吼著拍門的兄妹倆胡嬤嬤從側邊走了過來:“這兄妹倆鬧什麼,少奶奶在屋裏?”嬌娘平日裏疼孩子疼得如眼珠子一般,她在屋裏怎麼會關了門不管哪個孩子呢?
“大姑,剛才我們從李掌櫃貨行帶了一封舅少爺的信回來,少奶奶一看信就跑回了屋裏!”見胡嬤嬤出來,所有人都如找到了主心骨,李燕連忙解釋道。
“少奶奶,開開門,有什麼事兒大家商量,你別擔心,還有我們呢!”不用說,一定是徐渭出了什麼事了,要不然,以嬌娘的性格肯定不會這般激動,甚至連孩子都顧不上了。
自己這是怎麼了!嬌娘聽見了門外的響動,折好信揣進懷裏,抹了一把眼角的淚花,苦笑搖頭,還說不愛他,不在乎他,見個字就讓自己淚奔,真是沒出息!揉了揉僵硬的臉頰,這才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