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吃嗎?”嬌娘喂完了王淵隨口問道。
“想吃!”王淵眨著眼,看嬌娘轉身又要去舀,一把拉住她道:“娘子,為夫想吃你!”
“吃你個頭!”不得不說,成親十多年來夫妻二人單獨相處的時間加起來都沒有這次多。一天十二個時辰除了閉眼睡覺的時間都是大眼對小眼相看都快兩厭了,由最早說情話到說家務說孩子再到說報仇,三個月下來該說的都說完了。這人精神氣好一些了,手腳還不能動,心思卻是動爛了,這樣了都還不安份。
“你整日裏變著花樣給我補身子,讓為夫補得精氣神十足,卻又不讓人動,這不是存心折磨嗎?”王淵真是委屈萬分。不能下床不能動,守著嬌妻過著和尚的生活,這簡直就是活受罪。誰讓自己受了罪,百倍千位奉還回去。
“操心一點正事吧!”嬌娘將碗丟在小桌上:“宮裏那位什麼意思?請辭的折子還壓著呢?你這身子骨什麼時候養好?”
“娘子,壓著就壓著吧,等大仇報完,身體自然好了!”趙文保持沉默是意料之中的事兒。不過,想想八位重臣都給他端了或許還真是惹禍上身。用嬌娘的話說,仇要報,還也不是一刀就結束的遊戲,你受了這麼些苦,也該讓他們嚐嚐味道。畢竟,有時候活著比死過難過。報仇有一萬種方法,打蛇也要打七寸,不過妻子傳話給萬先生,讓兒子親自出去做王淵有些不放心:“娘子,你是不是膽子太大了點,誌遠畢竟還隻是一個孩子!”
“我這叫兵行險招!”是,誌遠還小,但是,誌遠不同於常人。而此次行動,誌遠是暗中出手,得手後就消失,她雇的人隨後出現擾亂視線。自己曾經去找過皇後,那邊並沒有暗示傳來,沉默就代表同意,雇了殺手出麵,就算查到自己頭上也無所謂,就允許你們做初一,不讓自己做十五?報仇的方法有一萬種,自己才不會傻得去踩趙文的腳,動他的朝廷大員。
來了,近了!
誌遠看準機會,右手一抬,急馳的駿馬宛然仰蹄長嘯,馬背上的人一個不穩摔了下來,說時遲那時快,兩片削尖的石塊同時出擊,嘴角扯出一聲冷笑,拍拍手揚長而去。
“大少爺驚馬了!”左相高府的護衛隨從從馬場四麵八方跑了過去,但看見有兩個麵生的男子去是與大少爺受傷的地方背道而行。緊急時刻,誰也沒多想。
“一群飯桶!”高大人是永安元年升為左相的。新帝父子禪位也沒有動到他。相反,因為王淵專職於財務,自己的政事更為繁忙,趙文上位以來更是倚重於自己。高家成了京城新貴,大兒子高宇文才武略樣樣在行,他相信日後高家更將成為高門大戶百年家來世代傳襲。誰知道,今日在自家馬場練馬的兒子會驚馬受傷。將馬場的小廝奴才拷問一個遍也沒有半點疑點。當聽到陌生麵孔出現時,高大人心一下就緊張了!
“大夫,您說,您說啊,傷筋動骨一百天,一百天以後,我還能站起來,依然能騎馬走路,對不對?”裏屋傳來高宇淒慘的叫聲。
“李太醫?犬子的傷?”高大人捏了捏拳頭,強壓下心中的不祥走了進去。
“高丞相,借一步說話!”說這話時,李太醫是同情的看了一眼高宇。
“左手臂骨碎;左大腿筋脈已斷!”高大人怎麼也想不到一個驚馬,兒子一滴血不見卻是廢了,一把抓住李太醫的手道:“李太醫,我知道你有辦法,對不對,一定有辦法救宇兒的!你說都要些什麼藥材,府中沒有的去宮裏求皇上;宮裏沒有的我在江湖懸賞,求求你,一定要救救宇兒!”一群兒子之中,大兒子是他的希望和驕傲,因為有了這麼出色的孩子,其他的就顯得黯淡無光。漸漸的父子之間的隔闔也越來越深,他們見了自己從來就如老鼠見了貓一般,膽顫心驚連一句請安的話都說不清楚。若是宇兒廢了,他十六年來的心血也廢了!
“高丞相!”輕輕的掙脫他的手,李太醫緩緩說道:“老夫才疏學淺,令公子所受之傷與右相傷處看似一樣,卻大相徑庭,大人還是另請高明吧,或許,您所說江湖懸賞可行!”
“李太醫,你說宇兒的傷的位置和王淵一樣?”高丞相終於明白自己的不安和緊張來自於何處了。
“是的,右相是老夫看診,但他再將養幾個月可以行動如常,但是,令公子!”搖了搖頭李太醫道:“恕老夫無能了!”
好你一個王淵!
高丞相坐在書房氣得臉色鐵青,召了人進來哪些吩咐一般,再去兒子的院子,走到門口聽得裏麵摔東西的東西他又不想進去了。
“都怪我!”高丞相這時候後悔了:“我早該給宇兒身邊安排人的!哪知道王淵那個混蛋居然會遭宇兒下手呢?”
“大人,要不,我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不是三個孩子嗎,咱們一樣可以得手!”貼身伺侯的人出著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