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他像我一樣笨?”高丞相冷笑一聲:“他們既然能想出這樣的損招,自然是防了這一招,我們派出去的人也隻是自投羅網罷了!”
高家大少爺廢了,不出一天,這消息傳遍了京城。高門大戶都有齷齪之事,嫡庶之爭永遠沒有停止過,這個聲名遠播的高大少爺有今天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兒。聽到這個消息時頂多歎息一聲少了一個好兒郎。但有幾家人卻是心神不寧。想要問個究竟,卻是再沒有半點信息出來。
“大人!”家逢巨變高丞相告假未上朝,書房裏來人稟報:“大人,小人得到可靠消息,王淵莊上並沒有什麼異動,而縣,他莊上的護衛家丁昨天悉數全在,並沒有進過城!”
“下人們看到的兩個陌生男子並不是他派來的?”這樣的報複太明顯,這樣的報複又太狠毒!宇兒是他的最愛,是整個高家的希望,如果傷不在同一個地方,他也不會懷疑。李太醫說他的傷快好了,再養幾個月就能行動如常了。好了傷疤肯定是忘不了痛,報複才開始而已。第一個就是他:“不,這不是巧合,一定是他!再探!”
少了左右二相的早朝,趙文感覺怪怪的!王淵到底是動手了,好在,並沒有要了高老頭兒的命,左相的人選自己暫時不擔心了。其實,一直知道他們是有分寸的人,隻是被父皇這麼一提醒心裏多了點陰影罷了。如此的報複,倒也是要了高老頭兒半點命就是了!而且,看著高宇成廢人,有生之年,自己這位高丞相都會痛不欲生!放眼看下去,了無興趣。
“平身!”什麼扯淡的萬歲,父皇不信,自己也不信。其實坐在這個位置,用父皇的話說,誰也別去相信。你就當是看戲,坐在高台上,看他們你爭我鬥,狗咬狗一嘴毛,完了將你交待的事兒辦好就成了。打個比方,自己坐在龍椅上丟下一塊骨頭,雙方為了它就不停的爭啊鬥啊,贏了的得了你的好自然替你辦事了。輸了的不服氣下次依然會去鬥,於是,他們就會永遠這麼你爭我鬥下去,也隻有他們有事兒可做,才不會將眼睛往上看,才沒心思惦記你庇股下麵的那把椅子。他們鬥得越歡,你坐得越穩。相反,像王淵那種表麵看不爭不鬥的,卻是要多加提防。都說了,會叫的狗不咬人,咬人的狗不會叫。不傷大雅時,你就坐壁上觀;這鬥的過程中,或許受益的還是你,因為,他們鬥得越凶,遮羞布就扯得越靜,你更看得清這些人的真麵目。所以,上位者對這些遊戲別那麼較真去給誰裁決給誰做主!
果然,王淵開始咬人了!昨天是高老頭兒,那另外七位呢,下一位是誰,會以什麼方式被咬呢?突然間,趙文有了幾分期待。
“有本上奏,無本退朝!”內侍尖銳的聲音讓趙文有些不適,這醃貨打雞血了!
“臣有本上奏、、、”朝臣中,最不顯眼的是自己,但朝臣中,最怕站出來的也是自己!看了一眼左排站在第三位的人,張禦史雙手舉著折子勇敢的邁了過去“殿帥太尉漆青書、、、、。”身為禦史自然要對得起這個職位,更何況,像漆青書這類有叛國行為的人不早日揪出來禍害江山!
“漆青書、、、!”聽完陳述,趙文腦袋也是“嗡”的一聲響。難怪當年會有漠北戰事,沒想到幕後主使卻是趙景的四兒子。一個四皇子,一個殿帥太尉漆青書,二人狼狽為奸,通敵賣國,以漠北五城為交易條件與夷人勾結發動了戰事。其目的就是要調離趙赤趙義這些有權有勢繼承大統希望最大的皇子,他留守京城坐收漁利!趙景果然中計!不過,若是趙景沒有中計派出他中意的二兒子,或許,就沒有自己父子的什麼事兒了。父皇登基之後勵精圖誌,一心想給自己留下一個安穩的江山,所以對當年漠北占事也就沒有深究,卻不料,讓一條大魚混在朝中這麼多年。想想真是後怕!
“皇上明察,臣冤枉啊、、、、!”事已過去這麼多年了,永安二年春四皇子在守皇陵不甘寂莫企圖逃跑命喪黃泉,如今怕是一堆白骨了。死人又不能說話,漆青書當然是打死不認。
“皇上,微臣證據確鑿,句句屬實!”張禦史憤怒的臉紅筋漲:“漆青書,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當年你通敵的親筆信已然在此!”這些東西,張禦史自己都說不清來自何方。不過,既然有人願意送它上門,那自己就要主持正義,還漠北百姓和戰死的將士們一個公道。
“大膽漆青書、、、、”看過張禦史呈上的書信和折子趙文怒不可迫,不僅將漆青書打入天牢,下令三堂會審,若涉案屬實,他準備要抄家滅九族。
慈寧宮,趙文是帶著怒氣進去的。他覺得自己和父皇都大意了,如果今天不是張禦史彈劾了他,這匹害群之馬早晚會顛覆了自己的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