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晨光灑滿了大地的時候,寒舟仍然坐在房間的窗前,等待著探子的回報。
幾個小時過去了,寒舟一直也沒有合眼,心緒不寧的他睡不著。
同樣睡不著的還有展顏,展顏躺在床上反複的思考著自己的立場。
寒舟的話在她的腦子裏麵不停回響。
展顏有些猶豫了。
而寒舟這邊也是同樣的緊張,他在思考那封傳真。
東方理的算計太厲害了,這麼強大的敵人讓寒舟有些有些畏懼。
但是,他不能怕,因為他還要保護很重要的人——東方玦。
如果他都怕了,現在便沒有人能救東方玦。
寒舟心想,隻要少爺出來,一切都能夠解決。
所以,東方玦非救不可。
“寒先生,”一名保鏢來到了寒舟的房門前。
“查到了嗎?”寒舟迅速站起身,問保鏢。
“查到了……”保鏢似乎跑的很急,導致他現在說話仍舊氣喘籲籲。
“少爺被關在哪?”
“在宜心療養院……”
寒舟對這個答案很震驚,因為宜心療養院是個太容易查出來的地方了,這不符合東方理的作風。
所以寒舟感覺到事有蹊蹺。
去,或者不去。又成了寒舟現在要解決的問題。
但是寒舟換了角度思考,東方理在宜心療養院關押東方玦,這應該也是他料定了寒舟不敢去的。
這,沒準是東方理的空城計。
經過這段時間與東方理的對峙,寒舟清楚的知道,東方理是一個善於玩弄權術,而且善用心機的人。
若是東方理在宜心療養院關押東方玦,隻是為了虛張聲勢,也不是沒有可能。
因為,有個道理叫做,最危險的地方就最安全。
但是,寒舟又想到,東方理的心機,一般人是琢磨不透的,從這個方麵來說,若是寒舟貿然行動,隻可能讓事情愈演愈烈。
“寒先生,”保鏢問,“咱們去不去?”
寒舟沒有回答保鏢,他靜靜的回到座椅上坐了一會,望著窗外的景色,望著明媚的陽光。
過了半晌,門口的保鏢依然沒有得到寒舟的回答。
突然,寒舟從椅子上坐了起來,“咱們去!”
“那咱們怎麼去?”保鏢問寒舟。
“咱們穿著衣服去,不要抄家夥。”寒舟冷靜的說。
寒舟所說的穿衣服去,就是指,所有人穿著普通人的衣服去。不要穿黑西服。
不要抄家夥的意思就是,不要帶武器。
自然,寒舟也不能讓大多數人一窩蜂的跟著去。
所以寒舟臨走前,交代大部分人都在宅子裏麵守著,有必要的情況一律全員戒備,目的隻是為了確保展顏的安全。
而寒舟,隻帶了區區十幾人,就動身去了宜心療養院。
他們離去的時候,展顏靜靜的望著窗外,她心裏默默的為寒舟和東方玦的歸來祈禱。
另一方麵,展顏也在糾結著,走,還是留。
展顏坐在房間裏暗暗的發呆,她暮然回首,看到想要送給東方玦的玩具火車還裝在那陳舊的盒子裏,靜靜的躺在那桌子上。
展顏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當當當——
敲門的聲音打斷了展顏的思緒,她調整平穩了語氣,然後說,“請進。”
一位傭人開門,“展小姐,您睡醒了?”
“嗯,是的。”展顏說,“有什麼事?”
“啊,沒什麼,隻是來告訴您一聲,可以吃早餐了。”傭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