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舟自幼便是孤兒,一直流落街頭受盡人情冷暖。
他曾經唯一可以信賴的人就是自己,直到十歲那年,他被東方玦在路邊發現。
自此寒舟就成了東方玦最親近的人,那一年,他剛好拜入葉海山門下。
幼年的寒舟與別人接觸的不多,物以類聚,或許因為一種天生的孤僻,他與東方玦是最親近的人。
而葉海山的悉心教導,寒舟也在二十年裏銘記在心。
時至今日,寒舟依然記得當年他的師父葉海山在他們麵前對抗群狼的畫麵。
那個陰暗的山洞,年幼的他身上的傷口在不停流血,而東方玦也在旁邊哭著躲在牆角。
葉海山就在他們的身前,從容的麵對那一群野獸。
那一戰真是凶險異常,葉海山不停揮舞著雙臂,在群狼之中,他仿佛是群狼之王。
直到那群狼被葉海山打退了,葉海山的身上也受了很重的傷,並且在他的左臂上留下了那道月牙形的傷痕。
但是,在那件事之後,葉海山誰也沒有責備,而那道月牙傷,就成了寒舟和東方玦心裏永久的痛和愧疚。
在葉海山的眼中人不分高低貴賤,寒舟在他門下習武的日子雖然很苦,但是葉海山從來沒有因為寒舟的出身貧賤,就對他十分苛刻,反而對寒舟百般照顧。
可能是因為葉海山的身世原因,葉海山雖然授業的時候十分嚴格,但是平時還是很親切的體諒寒舟。
這導致,在寒舟二十多年的人生中,隻要一想到葉海山,他的心中總會湧起一股崇敬之情。
甚至有的時候,寒舟還會把葉海山當做自己的父親一樣看待。
然而,寒舟現在要麵對的,卻是最不願意麵對的現實——
那個一直被他當做父親一樣看待的男人,正在加害自己最親近的人。
宜心療養院的走廊裏充滿了肅殺之氣,寒舟冷眼麵對站在人叢中間的葉海山,久久說不出一句話。
在寒舟的手下帶走東方玦之後,療養院的大門被封鎖了。
寒舟麵對著麵前的五十來人,也確定了自己無法逃出去。
“不用擔心,”葉海山說,“今天,隻要你能夠成功把我放倒,我就放你出去。”
他說,“你也大可不必擔心,東方玦那裏沒有追兵——”
葉海山接著說下去,“今天,我們是公平較量。”
“為什麼?”寒舟看著葉海山,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
“今天這個局,隻為了困住你,”葉海山捋起衣袖,“不會為難東方玦。”
“為什麼?”寒舟又問,他好奇的為什麼不隻是東方理為什麼要這麼設局,還要問葉海山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會是師父你!”
“有一天你會明白,我的徒弟,”葉海山說,“人活在這世界上,總有不得已而為之。”
他說,“來吧,今天我會毫無保留,你千萬不要因為我們曾經的師徒之情就手下留情。”
寒舟攥緊了拳頭,眼睛一瞬間睜大,釋放出他驚人的殺氣,“好!”
寒舟說,“我寒舟今日與你葉海山,恩斷義絕!”
寒舟說罷,一躍而起,那一招出手,寒舟已經篤定了決心,要將昔日的感情,盡數斬斷。
宜心療養院中,傳出了震耳欲聾的喊殺聲……
同一時間,在城市的另一個角落,展顏來到了一個令自己十分意外的地方——
東方理的莊園。
展顏在司機的攙扶下,緩緩走下車。雲雨瑤也在她之後,走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