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人潮中,一個柔和的聲音,鑽進了她的耳朵。
“小姐,能請你跳一支舞嗎?”夜月還在心裏悶想,又是哪個倒黴的女生要被拖入那個混亂到稍不注意就會被毀容的舞場時。微微抬起眼,卻發現一隻骨骼分明、手指修長的手,正攤平在她麵前——
“呃——”夜月上下打量了一下麵前這位相貌相當儒雅紳士的男生,心中想著,自己怎麼平時就沒有注意到學校裏還有這麼樣一位美少年呢。難不成是別人帶進學校的舞伴?!那也不可能一個人啊,早應該被拖到舞池裏麵去了才對。
“請問,你是在跟我說話嗎?”聽到對方客氣的問話,夜月講話也不自主地文縐縐起來。
一般來說,按眾多的庸俗言情小說套路來講,這樣典型的白馬王子(他實際有沒有馬,馬是不是白色的,先放在一邊不說)不是早就應該被眾色女們,趁著像今天舞會,這樣一個夜黑風高的晚上,百馬分屍了嗎?!怎麼還會幸存到現在,而且還會有閑到,注意我這個因為某位欠揍的遲到者,而準備悄悄退場的壁花捏?!
不過,還沒有等她多想,這位表麵儒雅的男生,就用與他外表相當不符的粗魯行徑,將某位仍處於神遊狀態的小姐,一把拉下了那個會要人命的舞池之內。
悠然地在舞池中央劃著舞步的夜月,現在慶幸自己的先見之明。之前有狠狠地磨練過自己的舞技。
要知道若是對方的舞步爛到不行,自己也不咋地的話,倒也還正好湊在一起。不過眼前的這位,脊背挺得筆直,卻又不像方才的那些男生那樣,活似僵屍在世;手臂柔而有力,順從舞曲的旋律,將女伴引領旋轉,兩個人像花兒一樣綻放全場。
明明是和他第一次共舞,卻讓夜月有著靈魂交融的錯覺。明明才和他跳了幾分鍾,兩人默契的舞姿,卻讓整個會場莫名地安靜下來,隻剩下如夏風一般流暢的華爾茲和自己張揚舞動的裙角,在舞場中央放肆翩然。
一曲悠揚的華爾茲終於徐徐落幕,夜月仿佛現在才腳踏實地般地站在大地上一樣。一時神情恍惚的她,沒反應地看著眼前這位不知名的“舞神”(不好意思,以現在癡癡呆呆的狀態,夜月同學實在是找不到其它的名號,隻好用這個暫作這位美少年的外號來稱呼了)。不過,她的本能倒是告訴自己,要趕快鬆開這個藍顏禍水的手。否則,在周圍眾多的怨女目光注視之下,醫院的大門就要親切向她敞開了。
可是,夜月努力地用力想要掙開對方的手,哪知這位王子大人還有著與外貌毫不相配的怪力,怎麼拔都抽不出手。
看著對方一臉賞心悅目的笑容,夜月感受到周圍色女們X光般的視線,已經要把她燒得千穿百孔了。
終於,夜月銀牙一咬,硬著頭皮,頂著那位“舞神”和風般的微笑和溫柔的目光,大聲說道:“喂!!!我說同學,你到底還要卡本小姐的油多長時間啊?!我們的手牽在一起都快半世紀了,再不分開,分子的自由移動原理就會讓我們的手互相滲透啦!!!”
最後的怒吼猶如一粒石子,立即激起旁邊色女們的千層浪。
“切!這個女人以為她是誰啊?!!”“居然敢這樣說話!”“不就是跳了一支舞而已嘛,得意什麼!”
天!原本想快點跟眼前的這個禍水分開,想不到,還是激起了民憤。要是早知道會這麼倒黴,打死我都不來這個舞會了,夜月無語地在心裏想著。
誰知,麵前的這位美少年居然微微彎腰,在她的耳畔,氣若遊絲般說道:“如果你要是真的不來參加這場舞會,我一定會傷心的。今晚我會一直牽著你的手,直到我們共舞完最後一隻舞曲,”他詭秘地笑著,末了末了,竟還小孩子般地軟聲哀求道,“呐,好不好?就隻有今晚,算我求求你,好不好?我在你看不見的地方等了那麼長的時間,就算是對我的補償,好不好?”
“呃?!”這家夥是不是有毛病啊?!難不成是在玩cosplay,耍正太麼?!居然這樣說話,感覺惡心。夜月不自主地打了個寒戰。
“唉”夜月暗暗地歎了口氣,看看對方牢不可破地死扣著自己的手,正準備在眾多花癡女萬道淩遲她的目光中,任命地和這位不知從哪裏殺出來的程咬金美少年,開始共舞下一首舞曲時,突然一股強烈的氣勁將兩人的手分開。
“不好意思這位同學,我想你一定哪裏弄錯了。她——”說著,來人將夜月慘遭□□的小手,輕輕握在掌心。這一瞬間,夜月體內的“心語”自動感受到一股驚人的怒氣想體內襲來,還有讓她摸不著頭腦的酸澀。這才轉頭看看將她的手從那個行為舉止怪異的美少年裏麵解放出來的人。
原來是某位萬年遲到大王終於登場。
“她是我的舞伴,好像我並沒有說過要把她讓給你吧!”現在聖的怒氣可是無需動用“心語”也可清楚感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