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不知道是誰遲到這麼久!把舞伴丟到一邊不管的人才最差勁!夜月在心中狠狠地將這個想法傳遞給聖,隨即甩開手,眼神望向別處。
聖急切地想要解釋些什麼,卻被那位來路不明的帥哥打斷:“讓女生一個人等待那麼久已是失禮,更何況還讓別人流淚。現在居然聲稱是她的舞伴,你不覺得害臊麼,聖?”
聽到他最後一個字的夜月煞那間呆住了。
什麼?!他居然知道聖的名字?!難不成他是聖認識的人?看樣子肯定不是人類,難怪剛才他好像知道自己心中的念頭,或許他也是天使?
呆住的人不止夜月一個,聖的臉色變得比方才更加難看。
果然讓她傷心了吧,這個想法現在心中回蕩著。現在,他連回頭看夜月的勇氣都沒有了。
局麵一時間僵持不下,不過,這倒是美了舞池周邊越聚越多的一群花癡。看她們一個個口水都快要流下來的樣子,似乎還有人提出“這兩個美少年都是誰啊?”這種超級八卦的問題。
眼看聖快要怒火中燒的樣子了,她暗暗感歎早知道這樣就先溜好了。看看周圍被這兩個非人類引來的觀眾們越來越多,夜月決定要盡快解決這場情況複雜的舞會。
“不好意思,”夜月不著痕跡地上前半步,略略站在聖的側前方,成功地將兩位禍水阻隔開。
“這位同學,我想你可能真的是哪裏誤會了,他——”夜月指了指現在滿臉敵意情緒的聖,略顯疲態地說:“他才是我事先約定好的舞伴——”
“這一點我知道”對麵那位文質彬彬的美少年,用同樣彬彬有禮的口吻,說出了一句讓夜月瞬間傻掉的話。臨末了,還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以來招魂。
不過,這次夜月倒是恢複得挺快,並且暴露出本性破口大罵——
“你既然知道,為什麼還拉別人的舞伴跳舞啊?!你小子覺得惡作劇挺好玩是不是啊?
啊?!”夜月覺得今晚一定是中邪了,怎麼碰上一瘋子和禍水的集合體。
“那又如何,”美少年微笑地看了看旁邊的聖,“有句老話不是說:人心善變麼。白夜月小姐,總有一天你會站到我的身邊的,在此之前,我身邊的位置,會永遠為你而空置。話已至此,既然你的舞伴已經來了,我就先告辭了。不過,”美少年深沉地看進葉月的雙眼,真誠而怪異地說道:“請你一定記住我的名字,我叫海琴。這一點,請你一定要記住。”語罷,這位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海琴同學,不管不顧地,瀟瀟灑灑地離開了舞場,隨之離開的還有眾多花癡的心。
“海琴?!這個名字我從來沒在學校裏麵聽過,果然不是人類麼????”夜月若有所思地喃喃道。
“對不起!”聖突然向著夜月鞠了一躬,讓夜月好生地吃了一驚。
“對不起,夜月,我遲到了。現在無論解釋什麼都聽上去像借口。但是,我還是想當你的舞伴”他小心地看了看夜月的臉色,繼續說道:“可以嗎?”
雖然,夜月真的真的很想現場將聖這家夥扔進十八層地獄。但是,看著眼前躬身在自己麵前,真誠道歉的這家夥,看著他少有的認真表情,叫她轉身就走,又實在辦不到。
“????還有15分鍾就到午夜了哦。”夜月語氣涼涼地說著,仿佛事不關己。
“即使現在開始,也不過是最後一支舞而已,隨後就是散場,這樣也可以麼?”夜月靜靜地看著聖,像是等待著什麼。
“沒關係,這本來也是最後的一次了,我與你之間的最後一次。”聖直起身子,表情淡漠地看著夜月。先前的憤怒和酸澀仿佛隻是演戲,眼眸中隻剩下純粹的堅持。
仿佛鬆了一口氣,夜月微笑著走近說道:“我就原諒你這一次,下不為例哦,聽到沒有!!!”語罷,還霸道地揪了揪聖的耳朵,以示威脅。
“嗯。”陰影中的聖,看不清表情,隻是聲音莫名地冷清,感覺上去心不在焉似的。
“啪”的一聲響指,舞場的音樂聲突然變了調——
仔細一聽,居然是熱烈的探戈舞曲。散場前的氣氛立刻變得高漲起來。
如第一次見麵時一樣,聖慢慢地做了一個紳士古典的屈膝禮——
“白夜月小姐,我可以邀請你跳一支探戈嗎?”
“樂意之至。”
似有天生默契的兩人,幽然滑入舞池的中央,夜月雖然覺得聖今晚有點怪怪的,但是共舞中看著對方認真的眼睛,先前不甘的心情奇跡般地平複下來,逐漸被微微的幸福感所代替
旋轉中,聖似乎輕聲說了些什麼,怎奈周圍過於吵鬧,沒有聽清楚的夜月大聲地問到:“聖,你剛才是不是說了什麼?我沒聽清楚。”
可是,可惜,那時的夜月,還不知道聖心中的愧疚,而那隻舞曲也將是她與他之間最後一支探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