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正當此時,色媚雙煞也已然追到了花海沼澤,道侶二人佇立在岸邊上,望著眼前這渺無邊際的一片花海,亦不由同時露出了茫然的神色。葉大掌櫃則隱在暗處,仍是聚精會神地偷聽著他們的對話。
“花哥,咱追到此處怎不見了那小子與那賤婢的蹤影,難道說他們已渡過了這片汪洋大海了麼?”李湄當先開詢問著,話到末處,她臉上的表情更愈是顯得凝重起來。
然花弄月聽李湄這麼一說,卻仍是一副古波不驚的樣子,他隻是出神地望著花海,兀自沉吟了片刻後,這才回應道:“湄姬,若為夫沒有猜錯的話,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魔域之地,花海沼澤,其間異常凶險,看來可是不好闖過啊!”
李湄一聽,頓時便花容失色地言說道:“花哥,你是說‘花海沼澤’?!這可如何是好哇!傳說中它乃是大能之士為隔世隱修而用來守衛的迷幻陣,其厲害程度可非你我所敢想象的,我們真地要闖嗎?萬一要是驚動了那隱修的老怪物,你我可就是吃不了兜著走啊!”
她的這一番話倒是明智之言,想這花海沼澤在上古之時便已是頗具惡名的險地了,許多修真高士在海外尋寶的時候,也曾偶遇上它。眼看著寶貝便在裏處了,可卻始終無人願意去涉險,即使有個別的修士喜歡冒險走了進去,也都再也沒有出來了。所以說花海沼澤單就是一個死海迷幻陣來說,也是極為凶險的,它的惡名早就已是令人聞風喪膽了。
隻不過花弄月卻是不同,或者說他就是一個敢於涉險挑戰極限的人,雖然他的實力也不過隻有金丹之境,但畢竟眼下隻有這麼一條出路了,自已打從跟他們進來的那一刻起,便已然是斷了後路了,如今橫豎都是死,自當是要闖上一闖的了。再說,也未必就一定會死。早先來此青靈山之前,絕心那老怪物便已曾暗中透露過,此迷幻陣雖是厲害,但隻要心誌堅定且無邪念便可順利通過。當然他說的也不一定就是真的,自己有可能也是上了他的當,可當下還容得自已選擇嗎?看來也唯有鋌而走險這一條路了。
想到這裏,花弄月微微歎了口氣,饒是心中鬱悶無比,但在自己同伴麵前,他還是要作出泰然自若的樣子的。隻聽他說道:“湄姬,你休要擔心。所謂富貴險中求,你我夫妻二人縱橫天下這些年,何風浪沒有見過。便是在那元嬰老怪的麵前時你我也不曾怕過。仙道渺茫,為夫唯一覺得欣慰安懷的便是,還有你無時無刻地在陪伴著我,如今你我隻需齊心合力,為夫敢保證絕對是能夠闖過此關的。”
如此口綻蓮花地訴說著,神情更是表現得動情十分,李湄聽之哪還會去理顧什麼生與死的,雖修真界中薄情寡義者再所多有,但也是不乏如李湄這般癡心的人。
“花哥,我都聽你的,你走到哪我就跟你到哪!”
“湄姬,你真好!”花弄月繼續動情地說著,語畢更是伸手摸了摸李湄的秀發,李湄隻感到幸福無比,嬌滴滴地已是投入了花弄月的懷抱。
花弄月自是欣悅以極,隨即挽住李湄的柳腰,二人情意綿綿地向花海飄去了。而躲在暗處的葉霜紅見此情景,卻是大生鄙夷之心,心道這世間怎有如此多的癡情女子,明知男人是在騙她,可還是被他的甜言蜜語給迷惑了,真是太傻太天真哇!
嗬。當初的那個人不也是如她這般的多情麼?為了一個男人竟可以不顧一切,甚至搭上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而這世人卻從來隻知道妖邪之物的恐怖與殘忍,殊不知妖亦有情,若愛到深處,便是比之人類的生死相隨亦是有過之而不及。
隻是那個人她最終的下場呢?卻是那般的淒楚,令人惋惜。如今的她後悔了嗎?想到了這裏,葉霜紅再也不願想下去了,晃了晃腦,醒過神來,俏麗的美眸中閃過一絲異芒,隨即更無耽擱,化作一道紅光緊緊地跟了上去。
而此時的邱影則還在血海底處,貪婪地享受著羽月樸刀帶給他的溫暖。這暫不表訴,如今單說莫雪豔那邊,這個時候的她卻已是來到了另一個境地。先前那一關,是她極不願麵對的。雖說最後也清醒了過來,也知道那僅僅是自己內心深處臆想幻化而成的迷景。但是她確實是當著師叔的麵,選擇了殺害邱影,即使那不過是個虛象,可它卻是讓自己產生了恐懼感,莫雪豔不知為何總感到內心在隱隱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