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chapter 1、父愛與約定(1 / 3)

遠日——這是一座被譽為櫻花國度的城市,城市麵積可觀,人口平均,經濟狀況也很發達,為國際投資和國際金融都做出過很大貢獻,也被另稱為全球富豪市,更有讚美者稱其為“福地”這座城市的特殊之處在於它是全球四大新型獨立市之一,也就是說它沒有隸屬的國家,隻是一座城市,更令人稱奇的是,據文獻考證,從古至今這裏從來沒有更改過城市名稱,當然原因還解釋不清。

春季的清晨,太陽安撫一片土地的生物熟睡後,便馬不停蹄地前往另一片土地去趕走黎明,趕走昨夜星辰留下的睡意朦朧,趕走隻隔著一層眼皮的魂牽夢縈。雲罷霧霽,夢醒時分,純白無暇的雲朵也被它塑造的千姿百態,相繼點綴在淺藍色的天空上,我想,它的目的也隻是為了提醒那些看它作品的人們:不要忘了創造者。微風襲來,街道上栽植的排排櫻花樹輕輕地隨風搖曳,終於,大片大片的櫻花被風吹散,隨風飄走,緩緩落下,落在濕潤的街道上。

好雨知時節,當春乃發生。春季是多雨的,但是沒有大雨,遠日的人們很注意環保,不是一個人,而是所有人,就因如此,天空才會如此湛藍無垠,空氣才會如此清新甜潤,遠日的春季,每隔十幾個小時都會下一場零星小雨,但不會陰天,細雨降下連雨傘都不用撐起,是很純淨的,因為有了它的光臨,每一條街道都是一塵不染。

比如迎麵這條,街道很寬,兩旁都是排排整齊的商鋪,各行各業,五花八門,商鋪前的人行道上栽植著遠日的特產櫻花,商家們很早就打開了自家的店門,遠日的人們很勤勞,上班也好,上學也好都不會遲到,每個人都是精神飽滿的狀態,櫻花飄落到自家的門前地,卻不用打掃,這是最好的點綴物,整條街道因為這些可愛的小家夥更顯得生機勃勃,清晨,出來散散步,呼吸一下天然加濕器所製造的空氣,還附帶櫻花香,那是多麼令人神往的一件事啊!在遠日,這樣的街道有太多了,比這繁華的也不計其數,但這條卻尤具代表性,因為它可以通往兩個方向,著名的遠日學院和遠日地鐵。

而我們的故事就將在這裏發生。

如此春意盎然的畫麵裏,迎麵卻走來了一位懶散的高中生,挎著背包無力地走向學院的方向,他叫遲夏,今年十七歲,個子很高,有一米八以上,淡銀色的頭發像月光一樣淡柔皎潔,梳理得很整齊,並沒有很長,齊劉海自然地蓋在額頭,但離眉梢還有一段距離,青年長相十分清秀,精製的瓜子臉,白皙的皮膚,右臉顴骨上一點黑色的痣讓他更加迷人,柳葉狀的眉毛下有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在加上修長睫毛的點襯看上去就像畫上了眼線,臥蠶不重不淺剛剛好,體型並沒有很瘦弱,雙手平常時候略微暴起的青筋告訴人們:我很結實。

像這樣的風景,他已經看了很多年,也就不覺得有什麼特殊之處,這條路呢,他也已經走了十幾年,正讀高三的他一直沉浸在自己二次元的世界裏無法自拔,對,他很普通,但普通有什麼不好呢?之後的幾個小時裏,他一直在思索這件事。

他慢悠悠地踏著步子,和街上昂首闊步的其他人相比確實懶散了些,值得一提的是,十幾年間他一直都是這樣,心髒仿佛遮攔上了一層無形的鐵網,讀心術都拿它毫無辦法。

這時,他感覺到有什麼東西落在自己的肩膀,微微抖了抖又飛走了,過了一會兒,又圍著他轉起來,他煩躁的用手驅趕著,“什麼啊!大清早的還有蟲子?”

那圓形的小東西還是鍥而不舍地飛來飛去,這激怒了他閑散的心髒,心想非要抓住它拍扁了不可,於是,他四處巡視著,小東西也有意避開他的視線,就這樣來回周旋了好幾圈,他計上心頭,緊咬牙關將頭定在原處紋絲不動,通過感覺他意識到了就在腦後,猛地一回頭——是一顆眼球,就在空中漂浮著,猩紅的瞳色透著一絲神秘的魔性,眼白處布滿了血絲又甚是恐怖,這讓他大吃一驚,不禁倒吸一口冷氣,“哇!眼睛!”

街上穿行的人們都把視線放在這個無故大呼小叫的家夥身上,那顆眼球轉了一圈向前飄走了,遲夏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回事,一種特殊的力量促使他追上去,像打了雞血一般極力追趕著,“別跑!眼睛!”但在其他人眼裏看來,這就是一個長得挺好看的白癡在街上狂奔而已。

那顆眼球走走停停好像故意在誘導他,遲夏笑了,“小爺專業運動五年半!讓你玩耍了?”

於是,他提高了速度,猛追上去,穿街倒巷,最後逼到了一條死胡同裏才停下腳步,也可以說是突然醒悟,“等會兒,我追你幹嘛呢?”這讓他不由覺得自己剛剛的行為有些愚蠢了,扭頭剛要走,那顆眼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徑直向他飛來,“啪”的一聲,打進他的左眼裏,那一刻他隻覺得自己的左眼像爆了一樣,痛不欲生,他緊緊捂住滿地打滾,鮮血順著他的臉頰和手指的縫隙迅速流下,疼痛讓他暈闕過去。

大約過了十幾分鍾,他才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不是夢啊?怎麼回事?”

他撐著地試著坐起來,眼前的景象讓他差點再次眩暈過去,一群魑魅魍魎站在他麵前,這些妖怪有大有小,大的足有幾十米,碩大的體型占滿了整條胡同,小的隻有一手掌大,長著一隻眼睛,表情猙獰,看起來很嚇人,剩下的不是呲嘴獠牙,就是恢詭譎怪,比電影裏3D特效製作出來的還要嚇人,當中也有幾個人類模樣的,比如打頭的這位,個子比遲夏還要高一些,臉型修長,棱角分明,鼻梁挺拔像西方人一樣,留著深藍色的長發,額頭纏著一條黑色的頭帶將長發與眉毛隔絕了,瞳色也是和頭發相同的深藍,遲夏永遠也忘不了那雙眼,談不上古怪,但卻犀利無比,藍色的眉梢向上翹起,嘴角右邊餘露出尖牙的一角,讓人不寒而栗,看起來倒和人類沒什麼不同,還是個美男子。

他徐步走向遲夏,邊走還邊鼓掌,“歡迎鬼王順利誕生!”

遲夏此刻什麼都沒想,他慢慢爬起來,扭身撒腿就跑,“怪物啊!”

這時,一隻毛茸茸的綠色大妖怪擋在他麵前:“別那麼害羞嘛!”輕輕一用力,就把他一掌拍了回去。

遲夏又重新坐回原位,雙腿不停蹬踏著,“你們是什麼啊?cosplay嗎?我對那個一點都不感興趣!”

人形妖麵朝他蹲下,右手向後一揮,“如您所見,我們是妖怪啊,但更希望人們叫我們鬼。”

遲夏喘著粗氣,慌張地說道:“那就不是人唄,你……你們要什麼?錢?哎呀!我好像沒帶,難道你們要我的命?拜托不要,我還沒結婚,等我獻了處男身你們再來好不好?”他撇著嘴,泫然欲泣。

但此時眾妖卻做出了出人意料的舉動,他們全體單膝跪地,人形妖帶頭抱拳說道:“鬼瞳選擇了自己的主人,就是您!鬼王大人!”

遲夏一看這架勢,嚇得趕緊相對屈膝而跪,“你們……你別!這是鬧哪樣?我喊了啊!”

人形妖麵帶微笑溫柔的說道:“隻有您能看到我們,如果您求救的話,就算有人過來,也會說您在胡言亂語,這樣吧鬼王大人,我們去征服世界?”

遲夏一聽這話,再沒有什麼想法了,他癱坐在地上,仰天長嘯:“完了!遇見一群神經病!走不了了!來吧!二十年以後,小爺還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他剛想進一步的扼腕興嗟,一隻長著圓形大臉,鏡子身體的妖怪站在他麵前,遲夏正納悶呢,突然看到了鏡子裏的自己,一瞬間被驚呆了,那顆被他緊追不舍的猩紅色眼球就在自己的左眼裏,緊緊扒下眼皮,確實是自己的眼睛,他重新站起身來,神色茫然地緩緩向胡同外走去,街道上除了行走著的普通人外,還有很多千奇百怪的妖怪在四處走動,而且當他和妖怪對視時,它們都會向自己恭敬地敬禮,他目瞪口呆的自言自語道:“這算什麼啊?”

就當此時,遠處的一個聲音打破了他的冥想,“抓小偷啊!”

遲夏瞪大雙眼望向聲音的來源,來不及尋找,從他麵前飛快地跑過一人,蒙著麵,手裏拿著剛剛得手的背包,他連想都沒想,伸直手臂,“抓住他!”

隨著他的一聲令下,幾隻小妖怪瞬間將其撲倒,並舉起了長刀,遲夏又急忙製止,“別殺他!”妖怪們立即鬆開了手,那小偷隻認為自己絆倒了,扔下的背包都來不及撿便落荒而逃。

人形妖走上前詢問道:“為什麼不製裁這個偷盜之人?”

“罪不至死嘛,等等!剛才是我做的嗎?”

“他們執行了鬼王密令,您是鬼王,鬼瞳會根據您的想法執行命令。”

這種事確實是不可思議,可是要讓一個正常人立刻相信那是不可能的,遲夏抱著試試看的想法,半信半疑的在腦海裏鎖定到班級裏自己的座位,“鬼王密令?”

再次睜開眼時,竟然真的傳送到達,嚇得他是瞠目結舌,冷汗都流下來了,“真的啊!”

這一聲驚動了他的同桌,還好他剛剛睡醒,並沒有看到憑空乍現的遲夏,他揉了揉惺忪睡眼,“夏?你什麼時候來的啊?”

遲夏不知所措,緊張的舔著嘴唇,兩眼時不時的四處亂竄,“昂,剛……剛到啊。”

同桌隻應了一聲,原以為事情就這樣風平浪靜了,但他卻突然注意到遲夏左眼的巨大變化,於是便靠近他的臉,遲夏很緊張,心髒隨著他不斷靠近的距離“砰砰”直跳,畢竟這天方夜譚的事跟誰說了也隻能笑自己是個神經病,他等待同桌詢問自己,但他竟呆呆的隻說了句:“哎,你也帶起美瞳啦?”

遲夏下意識地摸了摸左眼,如釋重負,“昂……對啊,現在不流行嘛。”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在這個時尚年代,高中生染個頭發,化個妝都是很普通的事,隻要不是太過分,學校也不會斤斤計較。

上課鈴響了,遲夏因為半路撿來的超能力剛好在這之前趕到了學院,看到老師走進來,自己安然無恙心中還有幾分慶幸,但早上的悲慘遭遇讓他到現在還心有餘悸,他一直在不停的安慰自己,“沒什麼大不了的,就能看到鬼而已嘛。”人類自帶的超能力,就是擁有無盡勸說自己的理由,瞧瞧,連“活見鬼”這種荒唐事都能欣然接受,而且還那麼的理所當然,天哪,簡直了。

但事情可不會如此簡單的,上午的課上完了,遲夏幾乎是在極度驚嚇中度過的,不知何時,就會有一隻妖怪從他身邊走過,寒戰並不是斷斷續續而是接連不斷,打到身體都有些抽搐了,到了吃飯時間,他獨自來到學院餐廳的一個空位前,“咕咚咕咚”喝了將近一瓶水,他將水瓶重重摔在桌子上,搖了搖腦袋讓自己鎮靜下來,有所緩和後,吃下第一口便當。

那一刻,悲劇發生了,一隻仿佛一灘爛泥的妖怪又進入了他的眼簾,那妖怪右眼耷拉著,青色的大鼻涕流了身邊的同學一腦袋,那人當然感覺不到了,隻是覺得癢癢的,便隨手撓了撓,手上也全沾滿了,緊接著,他又用嘴去清理自己手指殘留的調料,伸出來時,粘稠的鼻涕像芝士一樣彈力無比,拉出淡青色的細絲,而這一切隻有遲夏看得到,那妖怪又從他麵前走過,“鬼王大人。”

“哇!”遲夏雙手卡住喉嚨,由於身體動作過激,桌上的便當扣翻在地,但此時已顧不上那些,他屈膝俯蹲,極力控製著食道裏不斷向上衝擊的待消化食物,整個食堂的學生們都向他看來,那位一身大鼻涕的同學更是走上前來伸出右手,“怎麼了夏?快起來。”

麵對那隻淡青色的手,遲夏瞪大雙眼,慌張地退後幾米遠,“沒關係!沒關係!我忘洗手了!”說完,他以光速衝向洗手間,誓要好好清洗一番,這也讓他長了個記性,飯前洗手是多麼重要。

慌忙來到洗手間,一位女同學迎麵衝他禮貌地微笑頷首,隨後走向隔壁的女廁所,這時,一隻留著白色長須,瘦骨嶙峋的老妖怪趴在地上偷窺她的裙底,並尾隨她一起向裏走去,遲夏一躍而上,指著她的屁股,“我告訴你!不要太過分!”

走廊裏,遲夏拖著疲憊的身體,行屍走肉般的踏著規律的步伐,白皙的臉上多了一個通紅的巴掌印。

終於放學了,遲夏無力地癱趴在課桌上:“這一天,太嚇人了。”

回家的路上,他沒走幾步就要驚恐地靠牆停下四處張望,一副活見鬼的模樣,早上的人形妖又出現了,“怎麼樣?一天的體驗之旅。”遲夏隻是應聲笑了笑,並沒有多說什麼。

“對了,我叫瞬,有什麼事就叫我好了。”

遲夏就這樣適應鬼王的生活了嗎?並沒有,還有家裏這一關呢,除了父母,家裏滿地都是妖怪,吃飯的時候有,洗澡的時候有,就連上床睡覺,半夜都有可怕的妖怪叫他上廁所,蹲在廁所裏,還會有妖怪遞給他衛生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