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sery正在吃蘋果,她咬著蘋果的聲音異常的清脆,在空蕩的病房裏愈發刺耳。
她漫不經心地掃了伊曼一眼,“原來剛剛在外麵偷聽的人是你啊?我還以為你走了之後就再也不會回來了呢。”
伊曼聽到她這麼直接的話語,整個人的憤怒重新被點燃了起來。她很想惡狠狠地罵麵前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可是她卻一句話都罵不出來。是城顯,城顯一直在算計她,算計到她已經失去了繼續生活下去的信心。
Rosery看到伊曼憤怒地表情,反倒是一臉的享受,“我知道你是在懷疑我做的這一切,沒錯,當時根本就是我故意站在了你的後麵。這個孩子我壓根不想要。我和城來日方長,害怕生不出幾個孩子麼?”
這個狠毒的女人,說到這一切的時候麵上還帶著微微的得意,仿佛那個生命的死去根本便算不得什麼似的。為了讓城顯和伊曼之間爆發更大的矛盾,她不惜犧牲一個還未出生的孩子。這樣的狠心,伊曼做不到,所以伊曼的心軟在很大程度上都注定了她要受製於人。
不過發生這樣的事情,最痛的該是城顯吧。他已經將近三十歲了,兩個女人懷上的孩子都沒了。這才是命不是麼。使勁作孽吧,就算是沒有人治得了,那麼還有命運在操縱著。
伊曼整個人都想笑,城顯啊城顯,這就是你的報應!
Rosery繼續說道:“而且,剛剛我就知道你在外麵,才要說出那些話來。”她有些無奈,“城,他這個人太重感情了,和我在一起的時候總是念著你,和你在一起的時候又在念著我。你都這麼狠心對他了,他還是舍不得傷害你。哎,我真不明白,你到底是哪點吸引住了他?”
伊曼不想和這個女人討論這些問題 ,對於城顯她似乎已經到了無話可說的地步。她整個人都想拒絕這種幼稚且無趣的話題。但是就這麼拒絕了,豈不是讓Rosery愈發地得意了。
伊曼冷笑道:“所以,你誣陷我隻是為了讓城顯多念你一點?這一切根本就是你在算計我,挑撥我。”
Rosery笑了起來,“伊曼,你是真傻還是假傻,一點點的防人之心都沒有,怪不得城從來都沒有喜歡過你。我說過,你什麼都不用做,自然就可以離開城了。我是在犧牲自己,幫你離開啊。這麼說,你還要感謝我呢。瞧瞧你這個智商,也是配不上城的。”
麵對著Rosery的譏諷,伊曼終於做出了回應,“是麼?他有沒有喜歡過我,我一點點都不在乎。可是他是我名義上的老公,你智商這麼高,他怎麼就沒有選你當老婆啊。”
Rosery“呸”了一聲,已經撕下的層層的偽裝,“還不是看在你最後的一絲價值可以利用,要不然誰會看上你這個白癡?”
伊曼冷哼一聲,“這麼說的話,你是連最後的一絲價值都沒有了?想想啊,你還真是可悲。你的出現就是我和城顯之間的一劑調味劑。如果你是真的稀罕我用過的男人,我就把他讓給你好不好?”
“城顯啊,他伺候的我很舒服,相信你也很滿意吧。那我把他讓給你,你一定很高興吧。這樣你們就可以比翼雙飛欲仙欲死了。”
伊曼如此露骨的話倒是讓這個在法國留過學的開放女郎臉上一陣煞白。分明就是個賤貨,還裝什麼害羞。伊曼一看見Rosery這個模樣就覺得惡心。就像是以前的那些下作女人,既想當妓女,又想給自己立貞節牌坊。
“伊曼,我不要你讓我,我和城本來就是一對,用不著你讓!”
伊曼冷笑了幾聲,“你費盡心思冤枉我,不就是想城顯對我死心麼。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你又何必多此一舉。現在能不能離婚,我已經不在乎了。我是遲早要走的,隻是在走之前我想給你留幾句忠告。”
“永遠不要把城顯當成個傻子來耍,你做的一切小動作他遲早都會發現的。至於你們之間的一切,我也不想知道。如果我走之後城顯想要去找我,希望你能夠留住他。我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他了。”
醫院的夜晚格外的寧靜,伊曼幾乎能夠聽到彼此的呼吸,“你和我之間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我想你會做到的。”
說完這些,伊曼忽然覺得心裏的疼痛並沒有那麼厲害了,而是變得淡然。喜歡上城顯的過程太慢了,然而恨上他卻是太簡單不過了。伊曼不想再去喜歡,也不想去恨。她活得太累太累了,她隻想到一個誰也不認識的地方去,從此一個人安安靜靜地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