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曼篇 蔓草離離(3)(1 / 2)

葉冰一進來便趴在姚玄的床邊哭哭啼啼的,一張圓臉梨花帶雨。看起來真有些慘不忍睹的意思。

伊曼最見不得人哭,總感覺那種悲傷的情緒都快要把她整個人都給吞沒了。這輩子她已經流夠眼淚了。於是,她把臉悄悄往城顯那邊挪了挪,盡量不去看這悲傷的情景來。

葉冰哭了好大一會兒,才逐漸恢複了平靜。可是恢複了平靜的她,卻要比哭泣時還要可怕許多。

她紅著眼睛,全是噴射的怒火,“姚玄他到底是怎麼了!”

許然眼神裏全是冷漠,哼了一聲,“還不是心心念念我姐,你不是說隻要我姐死了,姚玄就是你的麼,如今看來,你都爭不過一個死人啊。”

聽到如此挑釁的話語,葉冰成功地怒了起來。

“你……”

許然全然不顧她的憤怒,像個沒事人一樣,手中捏著一根剛剛燃起的煙,悠悠地放在嘴邊,抽了一口,再看了葉冰一眼,道:“現在不是你絕好的機會麼,再也沒有人和你爭搶了。你喜歡姚玄,也得看你夠不夠資格。如果你能把他從睡夢中喚醒的話,說明你還有一絲希望。”

葉冰由憤怒顯現出一絲的為難,“他心裏隻有予璿,我又怎麼能叫的醒他?”

許然一臉事不關己的樣子,“我不過是看在我姐的麵子上才管一管他的死活,其實他是死是活,又與我何幹?”

說罷,她轉身出了病房。梔子花香摻和著淡淡的煙氣,有些嗆鼻。城顯也拉著伊曼走了出去。

所有的故事,就交給這些感情的主導者來決定吧。而他們不過是帶著熱心腸的局外人罷了。

許然還是那副冷豔而高傲的模樣,絲毫看不出她便是鏡頭前麵那個清純可愛的天使。好在伊曼並不知道許然的故事,也不知道許然到底是怎樣的一個明星。這次她肯來幫忙,已經是出乎意料了。

許然熄了煙,輕聲道:“曼曼姐,不用擔心,事情已經成了七八分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伊曼甚至都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話,她就那麼離開了這幾個人的世界。也罷,她和許然本身便沒有什麼交集,又會有什麼多餘的話要說。

臨行前,許然說道:“嶽導說了,如果曼曼姐沒事的話,可以常回家看看。她很想你。親人畢竟是親人。”

伊曼有些發呆,是啊,親人畢竟是親人,不管她走到哪裏,心中總會有一絲牽念。

可是,她依舊是不肯放下這麼多年以來的心結。尤其是在伊曼知道婧妍就是她的親姐姐開始,她就更加不願意回去麵對這一切了。

生活啊生活,發生過的永遠都不會重來。而那些煩惱,也不會那麼輕易地說散就散的。

想想這日子過得還真無趣。

城顯輕而易舉就能看到伊曼的顧慮,他沒有再勸伊曼去勇敢麵對,而是順其自然,捏了捏伊曼的肩膀,“小傻子,可別這麼悶悶不樂的,走,咱們吃飯去。”

一看時間,竟然都是中午了。

走在路上,伊曼挽著城顯的胳膊,回想著這些年的經曆,問道,“你說說,過了這麼多年了,為什麼人的執念就不能放下呢?”

麵對著這麼高深的問題,城先生很有深度地回答道:“那是因為愛的太深。”

伊曼不解了,“那我爸嫌我不爭氣也是如此麼?那他為什麼從來都沒嫌棄過婧妍姐,你看婧妍姐都沒我可愛。”

城顯忍住內心的翻騰,“乖,你那可愛還有另一種說法,叫做‘腦殘’。咱爸當然不會嫌棄婧妍沒有你這麼腦殘。”

伊曼顯然被城顯刺激到了,她本來是想甩了城顯的胳膊,好好地給城顯點顏色看看的。可是那樣的話就顯得她太沒有風度了,遠遠不及諷刺來的凶猛。

她仔細想了想,一本正經地回道:“城顯,我還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你是我老公,婧妍是我姐,你該叫我姐叫什麼?”

城先生今年已經三十四了,要他喊一個比他小五六歲的女孩叫姐,還真是諷刺。

他一臉不屑,索性以同樣的話題來問伊曼。

“曼曼,我也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你是我媳婦兒,城宏是我弟弟,婧妍是城宏的媳婦,那麼婧妍該叫我什麼?”

丫的,這關係還真亂,伊曼還是閉嘴好了。

想和城先生玩心眼,伊曼還是道行太淺。五年前是這樣,五年後還是這樣。男神啊,請不要這麼欺負人好麼。

到達飯館的時候,伊曼掏遍所有的口袋,發覺就隻有十塊錢了。十塊錢,連兩碗麵都買不到。現在物價瘋漲,一碗麵都漲到七塊了,一份蓋澆飯已經漲到八塊了。這倆人都快潦倒到了連麵和米都吃不起的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