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學生李小宇似乎是一夜長大成人。未脫稚氣的唇邊拱出一圈毛茸茸的胡髭，聲音也變了，記得前些日子還是朗朗童音，今天聽進耳朵裏的突然成了低啞的男聲。腳上的鞋子總也不合適，腳丫子幾天就大一個尺碼。小宇媽媽發現兒子突如其來的諸多變化，心裏且驚且喜。
最近小宇似乎有什麼事瞞著她，神神秘秘地。小宇媽媽問他，小宇卻吱吱唔唔不願說，隻告訴媽媽他沒辦壞事。小宇媽媽決定到學校和班主任溝通下情況。
還沒等她去學校，班主任張老師就打來了電話。
一屋子人擠在二樓教務處。小宇媽媽吃驚地發現小宇也在，身邊還站著幾個年齡相仿的男同學，正和一對母女吵架。
小宇媽媽聽半晌才聽明白，這個女同學說李小宇在班裏當眾罵她，罵得很難聽，這母親是帶著女兒來學校興師問罪的。
“李小宇，你到底有沒有罵王麗麗。”張老師威嚴地問。
“沒有的事，我從來沒罵過她。”小宇大聲辯解。
“我們可以當證人，李小宇沒罵王麗麗，我們還要反映一個情況：王麗麗純粹是挾私報複，平時她總是騷擾同桌的李小宇，和李小宇說話，李小宇不愛理她，這次王麗麗考試要抄李小宇的答案，李小宇沒讓抄，王麗麗才惡人先告狀的。”其他同學一口稱是。王麗麗的母親護住王麗麗大罵不止，罵他們沒教養，合夥兒欺負麗麗。
張老師臉一沉，問王麗麗：“王麗麗同學，你們都是我的學生，我不坦護我學生中的任何一個，你實話實說，這些同學說的究竟是不是事實？”
王麗麗羞得無地自容，她拽住媽媽的胳膊往外強拉，“媽，你別說了，你別說了。”一氣兒把自己的媽媽拉出了教導處。
小宇媽媽眼望著那個母親罵自己的女兒窩囊，給人欺負了不敢反抗。而那個女兒搭拉著腦袋嘴裏嘟嘟囔囔說自己的母親像個潑婦素質太低，都和老師吵了起來，讓她以後在班裏怎麼待啊。
晚上，李小宇回到了家，媽媽假裝很偶然的樣子，問小宇今天在學校過得怎麼樣，有事沒。沒有。小宇平靜地回答，和平時一樣洗手吃飯，寫作業睡覺。今天他沒有出去。小宇媽媽心裏卻沒輕鬆多少，歎口氣。
小宇媽媽的疑慮沒有等多久。
大約是過了十幾天，李小宇比平時回來得更晚，直到晚上九點十二分才到家。小宇媽媽在家等得心急火燎，打遍電話，同學親戚朋友哪裏也沒信。正要出門找時，李小宇回來了。臉上紅撲撲地，嘴裏噴著酒氣，他身子有些打晃，開門見到媽媽，興奮地兩眼放光“嗨，老媽！”
小宇媽媽氣得不由流出眼淚，李小宇一看媽媽哭了，慌了神：“老媽，你怎麼了，你怎麼了。”伸手給媽媽擦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