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裏搖滾樂讓人不自覺地亢奮起來。
嬌嬌端著一杯冰紅茶放在陸其淵麵前,微笑著對他挑了下眉。
“今天不給我介紹酒嗎?”陸其淵微微昂起頭看著她。
嬌嬌坐在他身邊說:“你不是來喝酒的,隻是想找我說話。”通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她已經不用陸其淵開口就能摸清楚他的心思了。
“你有好些日子都不來了。”嬌嬌的臉上有些微的責備與期待,但很快便化成風輕雲淡的微笑。
她是個聰明的女孩,知道不是自己的,無論用什麼手段都不會得到,不如保持一定的距離,彼此欣賞,彼此珍惜。
當我們買不起幸福時,我們絕不應該走得離櫥窗太近,盯著幸福出神。
“因為這段時間——”
“噓,你先別說,看看我猜得對不對!”嬌嬌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對他狡黠一笑,用略帶打趣的語氣說:“這段時間你肯定又遇到了另一個女孩子,處於某種不得已的原因,你必須常常陪在她身邊。”
陸其淵和歐陽瑩的事已經不是新聞了。早前就有報道說陸其淵在眾目睽睽之下追著歐陽瑩從林氏度假村的剪彩儀式上跑了出去,雲珠當時還刻意挖苦了她一下,說自己芳心暗許的情聖實際上卻是這樣一個朝三暮四的浪蕩公子。
可嬌嬌知道,這裏麵一定有隱情,陸其淵是不會這麼快就改變心意的。
陸其淵笑道:“你怎麼知道我是因為不得以的原因留在她身邊的呢?”
“如果你是因為愛她而陪著她的話,就不會來找我聊天了。”
兩個人怔怔地看著對方一瞬後都笑了起來。
因為了解,不需要挖空心思地去揣度,一言一行便能會意了。
良久,陸其淵微微低著頭說:“她是我虧欠的人。”
嬌嬌興致盎然地調侃道:“你虧欠的人可真多啊!又是奚小暢,又是歐陽瑩的。”
陸其淵沒有接得住這個玩笑,聳了聳肩自嘲一笑:“也許我就不是什麼好人吧!”
嬌嬌不自覺地握住他的手,剛想滿心擔憂地問他一聲“怎麼了”,卻又怕他覺察到自己的心意,瞬間又沒心沒肺地點頭笑道:“你是壞男人,我是壞女人,說吧,你究竟幹了什麼壞事,我們來看看誰更壞。”
陸其淵一下子被她逗樂了:“我可不敢以壞男人自居,你卻說自己是壞女人,和一個壞女人呆在一塊兒,我覺得自己很危險呢!”
嬌嬌故意妖嬈地支著腦袋,笑道:“一個女人,太四平八穩了端莊地過分,始終不是可愛的。與其這樣,我還不如做一個讓你們男人愛又不是,恨又不是的壞女人呢!”
一通玩笑後,嬌嬌略微鄭重地問他:“你打算怎樣彌補歐陽瑩呢?”
陸其淵猶豫了一會兒說:“她的父親當年為了救我和我爸爸,被歹徒殺死了,她從小受了很多苦。現在我找到了她,當然要盡量滿足她的願望。”
嬌嬌剛有話要問她,陸其淵的手機正好想了起來。
陸其淵走到一處稍微安靜的地方接過電話後,便神色匆匆地走過來,拿起外套對嬌嬌抱歉地說:“我家裏有急事,先走了。”
嬌嬌向他道了聲再見後,坐在吧椅上悵然若失。
她那會兒想問他,如果歐陽瑩要他這輩子作為補償呢?他也會答應嗎?
她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慘淡地笑了。
他答不答應都與自己無關。她不過是陸其淵生命中的一個過客,是他無以解憂時的傾訴對象。
陸其淵的車停在半山別墅前,匆忙下了車,屋子裏燈火通明。
一進門,王嫂便滿麵憂愁地迎了上來。
王嫂是陸其淵為歐陽瑩請的保姆,平時照顧她的飲食起居,無微不至。
“夢遙呢?”
“夢遙小姐在樓上,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裏。”王嫂憂心忡忡地回答,她很害怕陸其淵會責怪她失職,今天是她不小心把歐陽誌放進來的。
陸其淵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王嫂低著頭小心翼翼地回答:“今天晚上,夢遙小姐在歐陽家的那個哥哥來找她,小姐很不願意見他。後來兩個人就發生了口角,歐陽先生便說了些不幹不淨的話,小姐急了,就趕他出去,沒想到歐陽先生竟然對她動起了手。”
陸其淵一聽,連忙跑上樓。
房門被緊鎖著,裏麵傳來歐陽瑩的哭聲。
“夢遙,是我,你快開門!”陸其淵敲了一陣子,歐陽瑩卻還隻是哭,沒有過來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