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會是梅紫。”出人意料,杜鵑維護梅夫人之心竟是如此堅決,“她就是那要命的性格,孤僻成性,所以常常為人誤會,但我可保證,她不會!”
“王妃可知世事無絕對!”
“對她,本宮可絕對保證!”
“王妃憑什麼保證?”
“這……”杜鵑語塞,一時間找不出更好的言語來證明梅夫人沒有嫌疑。
但是,柳汐卻確定了一件事,杜鵑和梅夫人的關係看來並非隻是親近交好這麼簡單。
“良姐姐死去那晚,阿紫和她們一道來鳳仙居定省,其他人離去,本宮看天氣著實寒冷,於是留她在鳳仙居住下。這事兒,本是有違王府規矩的,所以,本宮不好與別人說,那晚,莫說是阿紫本人,便連她身邊的人和鳳仙居上下所有都未曾出過鳳仙居大門半步,公子,本宮和鳳仙居上下幾十號人,算不算得上是她時間上的證人?”
柳汐心緒起伏,如果杜鵑所言屬實,那麼,她不但是梅夫人的時間證人,梅夫人也是她的時間證人。
“梅夫人時常留宿鳳仙居嗎?”為何會在那晚選擇留宿鳳仙居,對過於巧合的事情總覺有痕跡可尋。
“不,不是。”杜鵑急忙否認,瞥見柳汐眼中的疑惑,又覺得這個答案不是太好,補充道,“隻是偶爾,因杜、梅兩家是世交,本宮與梅紫打小就親近,一直以姐妹相稱,入了王府,公子,你對王府的情形怕也了解八九不離十了,寂寞空虛如我,亦如她,自然是更為親近,視對方為親人了。”
終於有了她這處境有應該有的悲戚之情,柳汐心中泛起悲憫之意,心裏歎道:“一條看似有可疑的線看來又要斷了。”
“今日打攪了,汐先告退。”
來時相迎,走時依然相送,柳汐行過感謝之禮便攜著墨綠及杜鵑所贈的名貴補藥折回意柳齋。此路繞過璿羲所處的王府正殿,柳汐心中鬱悶,自然無心進去和璿羲碰麵,加之裏麵還有一個惹人頭痛的肅王,更是讓她避之不及。
行過大殿附近忍不住加快腳步,墨綠跟在身後,累得氣喘籲籲:“公子,慢點兒走啊!”
“輕點。”手指王府大殿,墨綠領會,相視一笑,繼續前行。
“九公子!”
低沉的聲音擋著了他們的去路,抬頭一看竟是璿羲的貼身保鏢青師,這主兒常年冰塊臉,仿佛天下掉下一個大餡餅砸中了他,他也不會對那餅咧個嘴,笑個臉兒。
“有事?”
“王爺說,既然九公子病沒好就四處亂跑,午時已過還不知用膳,不如入沐清殿,午膳早已給你備好了。”
“午時過了?”柳汐回頭問墨綠。
墨綠點頭,委屈地咂巴著嘴巴:“公子,奴婢可是餓得手腳發軟了,提著大包小包追趕著你,真是--”
“咕咕咕--”肚子不爭氣地叫了起來,墨綠看還有陌生人在,甩了手上的東西,急忙護著肚子,紅著臉大叫,“不是我,不是我!”
冰塊臉青師抖了下臉上的肌肉,大抵也被墨綠逗笑了,不過,這笑真的讓人……不敢恭維,就像是偷來借來即刻歸還似的匆促。
“虧你還是練武這人,還不如我一個病人腿上有勁。”柳汐嗤笑。
“我也就會點三腳貓功夫,公子,你別老說我練武之人,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的武功有多高呢!”墨綠一邊說,一邊彎下腰拾東西。
不過,有雙大手快過她,將地上的東西三下五除二地一手一把拎了起來,並道:“練武這人在於勤,青師看墨綠姑娘武功一般始於惰性。”
“青師,你說對了,這一個多月來,我都不曾見墨綠練過,她要能跑起來已經算不錯了。”柳汐調侃。
“公子,你不要總是取笑我。”墨綠說著說著自己也笑了起來,盯著青師說道,“要不,有空的時候跟你學?”
“這個--”青師抓抓腦袋,不知作何回答。
“不教拉倒,我找小武哥去學!”說完,一把奪回青師手上的東西,和柳汐說道,“公子先去用膳吧,我回去吃了後再來這裏等你。”
“哎,墨綠姑娘。”青師不善言辭,不知哪裏得罪了墨綠,急得抓耳撓腮。
“讓她去罷!”柳汐說完仰首看了眼氣勢非凡的王府大殿,不情不願地進去。
入殿,教柳汐意外的是,璿羲璿覃兄弟並不在,璿羲身邊四大侍婢之一的金蟬笑臉相迎。
“公子,奴婢先領你去用膳吧。”
一個人吃,樂得清靜,真是太好了。
“兩位王爺呢?”出於客套,吃著人家準備的山珍海味,怎麼也要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