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汐,你不愧是柳汐,看來當初瑞王同意你留府查案是對的。”杜鵑由衷讚歎。
“當這四個字呼之欲出的時候,有些想不明白的事便全都想明白了!”
柳汐回想起初見肅王璿覃那日,璿羲為他舉行接風家宴,當時璿覃對梅夫人說及梅閔允近況,並告知她鄭氏懷有身孕一事,柳汐依稀見著了杜鵑眼裏的淚。
當時雖然心中納悶,卻因思想不及,無法斷定杜鵑是因何觸景生情,如今聯想起來才知那是她的情傷。
“說來慚愧,因你和梅夫人如此交好,竟被我懷疑你二人有磨鏡之情,現在才知,原來梅夫人是見證二位的深情,想來,在她心裏認定了你才是她惟一的嫂子了。”
杜鵑的臉禁不住紅了起來,再次看向梅閔允,眼波流轉,眸色清亮,哽咽道:“這次是阿紫助我偷渡出府的。”
“唉--”梅閔允一聲長歎,看著杜鵑的眼裏亦是一片深情愛憐和感動,他揚起手臂,似是想將杜鵑擁入懷裏,最後,卻又落下手臂歎道,“阿紫還是這麼任性。”
“你莫要怪她,她隻是覺得我過得太苦……”杜鵑含著淚,拉住梅閔允的手說道,“帶我走吧,求你帶我走,我們離開祁夏好不好?”
梅閔允忍不住反握著杜鵑的手,看了一眼柳汐,終究還是忍不住將杜鵑擁入懷裏。
柳汐的心莫名的酸澀生疼,雖然她還不知道這對苦命鴛鴦到底為何有緣無分,當著她的麵,他們在盡力克製著他們的情感,卻仍是抵不過這些年的相思而緊緊相擁。
柳汐想她是被他們感動了,覺得人生最為悲傷的事情便是相愛的人不能相守,她很想為他們做點什麼,可是,她能幫他們做什麼呢?
“杜鵑。”柳汐不再喚杜鵑為王妃,她覺得,麵對此情此景,她是如何也喚不出“王妃”二字的。
杜鵑和梅閔允被柳汐的叫喚聲拉回現實,二人分開一小步,卻仍是四目相對,這讓柳汐覺得自己真是有點殘忍了。
“我本不該在此打擾二位難得的重逢,可是,一來我身負皇命,二來此案還有諸多地方疑點重重,還望你能幫我。”
杜鵑擦拭著眼淚,見柳汐這樣說,臉上有了幾分羞赧,勉強應笑道:“柳汐,你想我幫你什麼?”
察覺到柳汐對她稱呼上的改變,她也回以她同樣的稱呼,不再稱她為“公子”。
二人相視而笑,一切似在不言之中。
“你嫁入瑞王府多年,雖說,眼下的確是一個最好的的時機,你和梅夫人也是精心策劃而為之的,可是,即使你再為精心的安排,我也可以看出,你的這次出逃計劃是臨時起意的,我隻想知道,是什麼促使你在短時間內策劃出這場出逃計劃,讓你非逃不可呢?”
似是一語點醒夢中人,杜鵑沒有直接回答柳汐的問題,而是又一次看向了梅閔允,問道:“你可曾受傷?”
梅閔允搖頭,皺眉問道:“怎麼,有人告訴你我受了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