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兒,我們用午膳吧?知道和你阿爹不和,往後就住在這芙蓉園吧?我這園子雖比不得那邊富貴,倒也雅致,再說,奶奶老了,也羨慕他人兒孫繞膝呢。”
“好!”柳汐爽快應允。
“你就是這裏的主人,可別拘了。”秦氏笑著,然後手指柳府正府道,“隻是少了你這搖錢樹,你阿爹怕是要瘋了。”
“公子!公子!”墨綠碎步小跑,氣喘籲籲地跑了進來道,“老爺親自來請了,這會兒正在那邊角門拍門呢,說什麼也要你住回家去。”
“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九兒……”說起這個讓她頭疼了一輩子也心疼了一輩子的兒子,秦氏除了搖頭歎氣已無其他言語可歎了,“你這阿爹怕是不會甘心的。”
“奶奶,您放心,他的弱點和軟肋隻有我最清楚,我自有辦法教他讓我餘生安寧。”說完徑自出門,墨綠及小武急忙跟上。
那道門自上次之後便卸了去,可是,柳榮到底膽小,不敢擅闖芙蓉園,柳汐見著他的時候他正如熱鍋上的螞蟻,來回快步,踱來踱去,口中碎碎念:“讓這一老一少狼狽為奸了那還了得?她們這不是將我往死裏整嗎?氣死了!氣死老子了!”
“老爺!”柳汐站在不語,柳榮卻一直不曾發現,墨綠忍不住叫了一聲,柳榮一聽是墨綠的聲音急忙回頭,便見柳汐明明一臉風淡雲清,卻仍是這般疏狂,冷冷與不屑看著他。
他本是屈尊來討好的,卻不由得心生怒意,想要發作,可是想想身後整個柳府,上下近百人都得靠柳汐吃飯,他又如何敢言?
“九兒啊,你可回來了!這幾日,阿爹來來回回地派了多少去瑞王府,那府裏頭的人都說你不在府裏,可是急壞你阿爹了!”
柳汐冷哼一聲道:“多謝阿爹,阿爹對九兒的好九兒可記在心裏呢!”
柳榮不敢和柳汐這雙冷沁沁的眼神的對視,急忙打哈哈:“哪裏的話,咱倆可是父子呢。”
柳汐又是一哼。
“好了好了,回來就好!知道你明事理,給你奶奶拜了年,請了安,也該是時候回家了,阿爹已經吩咐他們給你的房間重新布置了一番,也命廚房做了你喜歡的菜,咱爺倆坐著喝一杯,聽聽小曲,說說體己話可好?”
“好!”柳汐點點頭。
身後的墨綠和小武一怔,相視無語,無聲而問:“這不剛剛答應老夫人就此住在芙蓉園了嗎?怎麼這會子又反悔了呢?”
“不過阿爹,回去之前你可否答應九兒一件事呢?”柳汐上前一步,湊著柳榮道,“阿爹若應了,我定是要回去的。”
“到底是啥事呢?”柳榮臉上疊著笑,心裏卻是七上八下,隱隱有著預感。
“我想就此封筆,不再查案訴訟,不作訟師之職了。”柳汐笑嗬嗬地說著一件好似與自己無關的事,歎道,“這些年,我是真的累了,又死過一回,幸好命大,還能活過來,可是誰能保我下次幸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