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便好。我懶得去管你,何伯看我出來,怕是都氣死了。”妙月起身,想要離開,可柳汐卻直接拉住妙月的手腕,輕聲伏在她的耳邊,小聲說了些什麼。
妙月低頭看著躺在貴妃榻上還死氣白賴的女人,無奈的點頭答應。
“你就知道讓我這望月樓為你做這些事情,遲早有一天,何伯和我會被你給氣死!”妙月生氣的說著,拎著自己的一包小銀針,窈窕離開。
“妙月這性子,以後怕是難嫁人。奶奶若是尋到本質不壞的公子哥,便是給妙月做媒,這京城第一妙琴,可還是要找個歸宿才行。”柳汐在旁邊按壓著自己的太陽穴,這般念叨著。
秦氏側身看著她,默默搖頭,歎道:“你這丫頭,該擔心的怕不是他人,是你自己吧?若是繼續這樣下去,你這京城第一訟師,才難找人家呢。我還等著你能夠給我來一個娃娃帶……”
“奶奶,看樣子你這筋骨倒是不錯,還有精力去照看小娃娃。那奶奶莫不如去幫我查看查看,這蕭將軍與夫人之間的風流韻事,這或許對我倒是有所幫助。”柳汐翻看著自己身邊的那一堆手稿,上麵的墨香讓她又有些昏沉的閉上眼睛。
秦氏深吸一口氣,拄著自己的拐杖,搖頭趕緊離開這暖閣。
墨綠看著老太君的背影,又盯了一眼柳汐,這柳家九公子的名號可不是白來的,一張巧舌如簧的嘴,能夠把死人說活,真是讓人招架不住。
“我想回去休息片刻。”柳汐起身,在墨綠的攙扶下回到房間,躺在床榻上,便是也皺起眉頭,迷迷糊糊的想著今日在蕭府發生的事情。
柳汐總覺得這其中有什麼不對勁,卻是自己沒有察覺出來。
蕭將軍與趙瑾蓉二人是伉儷夫妻,每次蕭將軍駐守邊疆趕回京城之中,趙瑾蓉都會掌燈在外麵看望他,等他到府中,便是第一個迎上去,將蕭將軍的大氅摘下,相扶回到房中。
這般恩愛就算是在下人的眼神,也是羨煞旁人。
若是得到這樣一個知心人,怕是普天下所有女子的願望。
可即便是這樣,在京城之中,堂堂一品軍侯,沒有子嗣繼承爵位,這般也算大事,不光璿裕,就是太後也出麵勸解過多次。趙瑾蓉也曾經在府中張羅幾次好人家的姑娘,去給蕭契見。
可蕭契紛紛拒絕,連看都不看一眼,這般冷情的模樣,倒是讓趙瑾蓉感動不已,直至太後也不願多提這件事情,放任他們自己去做人生的抉擇。這想起來都很正常,可偏偏其中像是缺了一塊什麼東西,柳汐總也留不住,連不上。
日頭漸漸落下,屋外烏鴉聲聲啼叫,柳汐因借著藥勁兒,便是也睡得安穩,幾次外麵墨綠笨手笨腳的聲音都沒能讓她起來,直至黃昏午後,秦氏準備好晚飯,讓墨綠來叫,柳汐才伸著懶腰,暖洋洋的起身,解了一身的乏,揉著眼睛問:“晚上做什麼好吃的了?”
“湛王來了……”
墨綠伺候柳汐更衣的時候,才這般說著。
柳汐立刻回頭,墨綠忙收手,卻還是扯痛柳汐的發絲,這般痛感她沒有在乎,隻是擰起好看的柳葉眉,問道:“湛王來府中,怎不叫醒我?這般貴客,若是怠慢,你能夠擔得起?”
“是湛王說,你身子不爽,若是能有個安眠,就不打擾你。等你若是黃昏還醒不來,他便是明日擇時再來。我也沒辦法啊……”墨綠說著這話,對湛王的好感又多了幾分。
比起璿裕的霸道蠻橫,璿覃的風流輕佻,璿羲的冷情深沉,璿尹就像是一灘清泉,總是能夠讓人暖洋洋的感覺很舒服,高談闊論之時也是鮮少能夠跟柳汐對談一二的人選。
若不是墨綠知道柳汐心中對瑞王還殘留著一些念頭,她真忍不住想要勸柳汐,跟湛王在一起。這倒也是郎才女貌,金童玉女的一對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