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道,你這樣做,如今讓我看著你躺在這裏,我情何以堪?”
“老師如此做,也是為了你好,你不該為我這樣啊!”
“如今你這一出事,怕是永難生還,難道你要我生生世世就這樣愧疚下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放開了明無月已經冰涼的手,右手在虛空中一拉,一把幾近透明的,甚至是殘缺的琴出現在他眼前。
“你以前一直要我彈琴給你聽,可我總是沒有時間,如今我彈給你聽。”
雙手緩慢的搭上琴弦,輕輕的撥了一下。
“你稍微等一下,許久未彈,生疏了,竟是有點不記得了。”
說完,又在那殘破的幾近透明的琴上輕輕撥動了幾下。
密室外麵的人,都等著,等著他出來,可人沒有等出來,卻等來了一個琴聲。他們沒有聽過這樣的琴聲,聲音不高,卻似乎刻在他們的靈魂上,所有的人都失了魂,呆呆的站在外麵一動不動。
到後來,每個人的心頭都充滿了一股難言的悲哀,說不出口,但就是難受的要命。再後來,所有的人全是淚流滿麵。
琴聲依舊沒有停止,天空中慢慢的下起了小雨,淅淅瀝瀝的。
當陳梅趕到密室前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個場景,一群人站在淅淅瀝瀝的小雨中,一動不動,每個人淚流滿麵。
她剛要說什麼,卻也聽見了這無以言語的悲哀的琴聲,竟也站在了那裏。
終於琴聲停止了,眾人似乎隨著琴聲的停止而回神。
密室的門終於被打開了,是從裏麵打開的。
陳淩豐橫抱著明無月走了出來。
於世無雙的俊容上,已經沒有了剛才的哀傷,有的隻是平靜。他就這樣靜靜的抱著明無月,從裏麵走了出來。
如果說明無月讓霍藥生感覺到是雲朵在移動的話,那麼如今的陳淩豐給他的感覺就是風兒在吹,似乎他會隨風消散一樣。
“淩豐!”
陳梅是第一個喊出來的,畢竟她剛到,還不知道陳淩豐已經醒了。
陳淩豐看了看她,淺淺一笑:“大姐。”他們姐弟自小喪母,對他來說,陳梅這個姐姐就和母親是一樣的。
“淩豐,你好了?真的好了?”
陳梅激動的抓住他的肩膀,說話都有點語無倫次的感覺了!
“大姐,我好了,你先不要晃了,無月不舒服的。”
陳梅一下子就似被定住了一樣,這才驚覺陳淩豐還抱著一個女子,一個年輕的女子。“淩豐,這是?”
自己的這個弟弟是個什麼樣的人,她最清楚,從小到大,從沒有和任何女子這樣近的接觸過,即便是她這個姐姐也不例外,可如今居然這樣抱著一個女子。
“這是我妻子,明無月,是你弟妹。”
他的一句話,讓陳梅徹底的震驚了,張開的嘴中幾乎可以塞下一個雞蛋!
“你說什麼?你的妻子?”如果不是太熟悉陳淩豐,她幾乎要以為眼前的人是不是別人化妝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