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超剛才見了楊海波一副大模大樣,坐享其成的樣子,便是一肚子的氣,此刻又聽得他還要挑三揀四,他不過是一個小廝,竟是如此張狂,實在忍耐不住,抬手便是一個耳刮子,狠狠扇了過去。
楊海波一閃讓過,跳起身來怒道:“莫非想打架不成?”說著話,便將手中吃剩的半條魚朝司馬超劈臉擲去。
司馬超閃開烤魚,忍不住衝衝大怒,他乃是橫蠻慣了的人,此時再不理會景駿的勸解,便要撲上廝打。正在此時,竹林中沙沙作響,仿佛有人走近一般。他三人忍不住轉頭看去,隻見一個瘦小的人影走近身前,乃是一個身材瘦小,麵有菜色的十四五歲的少年,一雙丹鳳眼,麵皮白淨,衣衫汙穢,手捧著一個小酒壇,臉露畏懼神態的走到司馬超身前,低聲道:“司馬大哥,這是小弟從廚房偷來的酒。”
司馬超此刻正是惱怒異常,聞言一把搶過那小廝手中的酒壇,順手一記耳刮子將那小廝打得眼冒金星,倒在地上,口中怒道:“馬三保,你這小子如何拿一壇劣酒竟到此時才來?”
馬三保給司馬超這重重的一掌打得嘴角流血,爬起身來,敢怒不敢言,口中說道:“先前總管大人要我服侍吃酒,是以不得脫身。”
楊海波眼見得這司馬超一個粗豪大漢,竟對馬三保這少年如此輕賤侮辱,忍不住動了俠義心腸,冷哼一聲,道:“也不知羞,這麼大一條漢子,竟是如此的欺軟怕硬,毆打一個半大孩子。”
司馬超給他說得惱羞成怒,猱身撲上,惡狠狠朝楊海波揮拳打來。他心中雖是惱怒異常,也完全沒將矮了自己半個頭的楊海波放在眼裏。
楊海波出言挑逗之際,便早做好了毆鬥的準備,眼見對方身形稍動之時,便縱身跳起,一腳重重的掃去,狠狠的踢在司馬超右頰之上,將他踢了一個趔趄。
身形落地,楊海波忍不住大喜若狂,眉飛色舞,原來他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之後,所遇到會武之人,武功莫不遠勝於自己,且不說秦卓峰,徐瑛那等身手自己望塵莫及,便是錦衣衛的小嘍囉竟也對自己的功夫視若無睹,自尊受到了深深的傷害,一直鬱悶不堪。此時突然遇到一個不會高深武功的大漢鬥毆,竟是雀躍之極,不等對方站直身形,衝過去又是兩腳,朝對方肋下狠狠踢去。
馬三保此時呆呆站在一旁,目瞪口呆,對楊海波的仗義出手甚是感激,心中卻是納悶,忖道:“這位大哥不知是府中哪裏做事的,竟如此大膽,和守衛王府的軍士毆鬥,最奇的是他竟還身有武功。”想到這裏,歎了口氣,暗想自己若有楊海波這身手,便不至於受司馬超和景駿的侮辱了。
司馬超雖是軍中鍵卒,也隻擅長弓馬技藝,徒手毆鬥非其所長,剛才被楊海波踢得下頜疼痛難忍,仗著皮粗肉厚挺了過來,此時便低吼一聲,朝楊海波拳打足踢而去。
楊海波見得對方神態間氣急敗壞,全不似秦卓峰那等高手風範,心中甚喜,繞身遊鬥,飛腳亂踢,朝對方身上招呼。
司馬超雖是力大,卻苦於對方身手滑溜,難以著手,身上連連被踢。
景駿眼見司馬超不是對手,撲上前來便要揮拳毆擊楊海波,突然隻覺得身形一重,轉頭看去,正是那小廝馬三保緊緊抱住了自己的腰,不讓自己上前助司馬超出手夾擊。
景駿大怒,喝道:“小閹奴,作死麼?”揮拳痛擊馬三保背心。
馬三保背心吃痛,不肯放手,緊緊抱住對方,雙眼惡狠狠地瞪著景駿。
楊海波眼見得馬三保如此義氣,心中甚感快慰,心道:這司馬超皮粗肉厚耐得住打,若要給他扯住了衣衫揪到在地,隻怕會給打成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