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祭祀,離開(1 / 2)

月上中天,赫連螢一步步走向隱在竹林深處的一處空地,空地中靜靜地立著一方石墓,將手中的香燭整齊的擺好,赫連螢就那麼盤膝而坐,靠在了石碑旁,“明天我就要離開了,思來想去,臨走之前還是叫你們一聲爹娘吧。雖然知道你們的記憶消散在了忘川,早就投胎轉世了,可是我身為子女總是要祭拜一下的。聽祖母說,爹你灑脫不羈,我不跪下請安,你也不會在意吧。你說說,好歹你也是赫連家嫡子,再無心權勢,醉心曲樂,也不應該被個庶子害死,娘,你的眼光也是不行,找個相公,竟然連妻兒都護不了。要不是我終究是那九幽的花靈,恐怕祖母的血脈都留不下來。參加完天劍門大典,我就要去赫連家走一走了,畢竟這是祖母的心願,畢竟那是爹你出生長大的地方,也是和我娘拜堂成親的地方。不過,爹,你可要祈禱這赫連驚天,我的祖父千萬不要是個不識時務的糊塗蛋啊,要不然,這赫連祖宅,弄不好可是要被我拆了呢!”一番話說完,赫連螢站起身來,猶豫許久,終是對著石墓跪了下來,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頭。

第二日,一輛豪華的馬車出現在山莊門口,馬車非金非玉,卻通體瑩白。天青色的紗簾低垂而下,偶有微風拂過,掛在馬車四角的金鈴,叮鈴鈴作響。

過了片刻,山莊的大門被打開,一眾人走了出來。鳳伊水看著一身紅裙的孫女,眼圈有些微微發紅。“螢丫頭啊……”撫了撫赫連螢瑩潤的臉龐,鳳伊水似有千言萬語,“參加完天劍門大典後,就回赫連家一趟,畢竟你是赫連家的嫡孫小姐,不可能一輩子都不踏足那裏。再者,也去看看你爹爹出生長大的地方,那裏畢竟也是你的家。”瞧著赫連螢寫滿了不情願的臉,鳳伊水捏了捏赫連螢頰邊的軟肉,“你就當出去玩了一次,別人怎樣看你都無所謂,你就率性而為,想怎樣就怎樣!你是我鳳伊水的孫女,赫連家的嫡孫,本就是該是尊貴無比,不用去管其他人的想法。不過,你要記得,想家了,就回來,祖母在這等你。”

赫連螢抬頭看著笑的明麗灑脫的祖母,似乎隱約見到當年那個九天聞名,愛著紅裝的鳳家小姐,敢愛敢恨,驕傲任性卻又嬌豔奪目,那樣鮮活的她也漸漸被時間變得蒼老,但偶爾你仍會看見那依舊驕傲的靈魂。

赫連螢少見的紅了眼眶,將頭埋在祖母的肩膀,心裏有種難以言說的感動和哀傷,活了兩世,都有那樣一個人,愛著自己,寵著自己,希望自己可以活的恣意灑脫,隨性而為。何其有幸,可以遇到她們。

望向祖母身後的老婦人,赫連螢不放心的拜托道:“碧婆婆,祖母就拜托您了。這些天我不在家,祖母要是無聊了,耍小性子了,您就多陪陪她吧。”

扭過頭,又看著被她這句話氣的苦笑不得的鳳伊水,甜甜一笑,“祖母,要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好好照顧自己,別想我,別惦記我,別擔心我。”邊說著,又把臉埋在鳳伊水肩窩處蹭了又蹭,才抬起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