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文雖然因為濃縮馬鞭草注射液的強力作用在短時間內變得異常虛弱,但他並非進入了全然昏迷不醒的狀態,尚有一些遊離的意識能模糊地知曉正發生的事情。那些截獲自己的吸血鬼獵人們似乎將他塞進了一輛車內,正急切地奔向什麼地方,至少不斷的顛簸和速度的快慢變化讓凱文有這種感覺。而一些零星的對話,也隨著那些被略微屏蔽的吵嚷聲傳入他的耳中。
“……我沒想到居然這麼輕易就得手了,原本還以為要被這些惡魔咬上幾口來個險象環生什麼的呢!”一個浮躁的男聲傳了過來,雖然他似乎在努力掩飾自己興奮的情緒,但凱文還是能聽出話語間自鳴得意的態度,仿佛他的能力已經強大到不可一世的地步。
然而,一個霸氣地女聲卻毫不遲疑、劈頭蓋臉地將他的傲氣全打了回去,顯然此刻正說話的是這個小分隊的頭頭:“你別在這裏自以為是、丟人現眼了,你幹什麼了把自己說得那麼牛×,要不是我們運氣好碰到了個不那麼強勢的吸血鬼,心甘情願地中了我們設下的圈套,估計現在你已經身首異處了。有這吹牛的功夫,還不如趕緊把木樁削得更尖些,好等會兒找個地方把這個倒黴的家夥做掉,也算是完成了任務不是?”
雖然極不情願,但是那個自負的家夥還是乖乖地從背包裏拿出早已備好的木樁,趁機發泄怒氣般地踹了凱文一腳,卻不料因為大意反被木樁尖端紮到了手指,不由得大叫起來:“啊呀呀呀,好痛!這個木樁已經夠尖了,你看我的手指都被劃破了,還要削什麼削;再說,搞不好這東西對我們抓來的這個家夥一點用處都沒有,就像上次審判的那個吸血鬼一樣……”
“你為什麼就蠢到這種地步了,而且還這麼多廢話!”女上司暴怒地爆起粗口罵了幾句,“趕快把傷口處理一下,你難道不知道在吸血鬼麵前流血是一大禁忌嗎?再說了,有沒有用等會兒試了不就知道了嗎?你隻要給我照章辦事就可以了,我最後一次警告你,別把老娘惹煩了,否則你不會有好下場!”
“知道啦,知道啦!” 自負的家夥不耐煩地回應道,這種恐嚇他已經聽的耳朵都起繭了,“我錯了還不成,現在就給你削那根爛木頭——為什麼就沒有人發明個諸如卷筆刀的削木樁機器,那樣就不用費這麼大力氣了……”
自負的家夥漸漸地進入了喃喃自語的狀態,那個女上司則不再理睬他繼續煩躁地開著車,如今滿街到處是混亂奔走的人群,在短時間內找個安靜的地方似乎還真有些困難。不知是因為對話就此結束,還是馬鞭草溶液再次發揮了作用使疲憊感加劇,凱文突然間覺得自己再次遠離了這個嘈雜的世界,昏睡了過去,但願自己剛剛的短暫清醒不是徹底覆滅前的回光返照。
載著凱文的越野車行了好幾個街區,幾乎到了城市的邊緣才找到塊相對滿意的地方。之所以要如此大費周折地獵殺,吸血鬼獵人們還是處於安全的考慮,如今城市已變得混亂至極,且不說人群中可能混雜著其他未被察覺的血族從而構成潛在的威脅,就是那些隨時隨地都會因建築物爆炸而掉下大塊的水泥,也能讓他們立即放棄在此停留的打算。